走出紫罗兰庄园的阿瑞斯断然不认识离开帝都的路,帝都太大了,尤其是漆黑夜幕中大同小异的建筑群,简直就是外乡人根本无从分辨的巨大迷宫,不过阿瑞斯肯定也没有寻找出口的耐心,他只是抬头看了眼夜空,便简单粗暴的决定往北走,只要一直往北走,相信他们总能回到他们来的地方。于是接下来,整个帝都便都听到了脚步撞击大地的巨大声响,也感受到一阵阵大地的颤抖,顿时便将陷入沉睡的帝都彻底吵醒。
有人试图推窗去看窗外巨大声响的来源,但当他们推开了窗户,他们便只能目瞪口呆,因为他们甚至看不到巨人的脸孔。
也有人睡梦中以为是地震直接跑出了屋子,可等他们开了门,便直接瘫软在地,那巨大的脚掌也根本不是他们所能想象。
便就以这样野蛮而华丽的姿态,泰坦巨人横穿帝都,中间路过布克鲁商业区的时候,阿瑞斯感受到了萨满族与人类战斗的气息,尽管他有些好奇萨满那群黑暗中的生物是如何来到的帝都,但他当然不会停留脚步,在北境王庭,除了对捷琳娜小女王拥有超乎寻常的宠溺,阿瑞斯向来瞧不起这群见不得光的渺小生物,他也始终认为,所谓萨满,本身就是人类与黑暗种族的杂交产物,是仅次于肮脏兽人,最应该被众神诅咒的卑微爬虫。
要不是这群爬虫将忠诚与他们的全部都奉献给了小女王,他早就把他们全部丢进见鬼的地狱了。
巨人一路奔跑,尽管体形巨大的他们看起来笨重,但每一步所跨出的距离都让人绝望。
他们没遇到什么像样的阻碍,只是有一队倒霉的巡逻士兵碰上了他们,但也根本没能组织起勇气去阻拦。便被阿瑞斯悍然冲散,最终留下一地的巨大脚印,以及支离破碎的青石地板。帝都城墙便缓缓浮现在了他们眼前。
犹如匍匐黑暗中的巨兽,城墙巍峨高耸。坚固如天堑。
但阿瑞斯只是扫了眼黑色的城墙与城墙北门下密密麻麻的人类,便将肩上陷入沉睡的捷琳娜小女王握在左手,根本不曾有任何迟疑,他率先扑入人群。
哪里有人能够阻挡他的脚步,在他冲入人群的瞬间,不知道有多少人被他踩成肉泥,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类士兵被他抛出的人类直接砸死,面对这4头巨人。再多的人类似乎也只能构成一副蚂蚁围啃大象的壮观画面,尽管他们总能在付出巨大代价后找到机会,可蚂蚁得啃大象多久才能完成围杀?
“放箭!”
城墙上的守军歇斯底里,乱箭齐射,总算是给巨人造成了一定的威胁。
可这威胁终究太有限了,尤其是当城墙上的人,眼睁睁看着一支支箭矢落在最前那头巨人的身上,就像孩童丢出的石块一样无力落地后,绝望便不可避免的渐渐弥漫在了战场中,他们确实是帝国最精锐的一支军团。但人类又有多久没再面对过这样一个被众神宠爱的强悍种族?
“上弩车!”
绝望中,有一位统领骤然想起军中杀伤力最大,通常也是用来毁灭攻城车的器械。
阿瑞斯头一次谨慎下来。他看着那支向他急速飞来的巨大箭矢,深深吸了口气,将他庞大身躯扎在地上,伸出右手直接握住那支巨箭,尽管巨大的冲击力便连他都不得不倒退半步,可巨箭到底还是在距离他胸膛不足半米的位置被他握在了手中,并没能为他造成伤害。
他抬眼看向城墙,眼见一辆辆弩车被推在了那里,他皱眉沉声吩咐:“乌尔邦。开城门!”
身后的3头巨人迅速冲向城门下,帝都北门的城门是一块巨大的丛林重木。垂直吊在城墙上,平时是由至少一队士兵通过轮盘与绳索完成吊门。可这个时候,在巨人乌尔邦的掩护下,剩下两头巨人悍然蹲下身躯,竟然试图直接将重木巨门举起,并且在他们涨红了巨脸,疯狂嘶吼中,巨门不可思议的也一点点松动,缓缓升了起来。
人类士兵瞠目结舌,一时间连手中长剑都忘了握紧。
阿瑞斯大步冲向门前,在他走到门前时,巨门已经被两头巨人扛在了肩上,他矮身便要穿过巨门,恰好有一支巨箭擦过他的头顶,落在木门上,不停剧烈颤抖,发出令人心悸的‘嗡嗡’声。
“奥尔断后!”
乌尔邦与另一头巨人紧随阿瑞斯退到城门外,只是,又有一支巨箭猛然出现,眼看就要射中乌尔邦背部,扛着城门负责断后的巨人奥尔狂吼一声,用他的胸膛为乌尔邦挡住了这支巨箭,巨箭瞬间穿透奥尔庞大的身躯,奥尔顿时出现一阵力竭,城门重重将他压了下去。
“你们走!”
怒吼咆哮的乌尔邦当然不可能就这样丢下奥尔,他双眼血红,眼看转身便要去拉回奥尔,身后的阿瑞斯却猛然将他拉了回来。
阿瑞斯便就这样看着又是一支巨箭射穿了他族人的身躯,从头到尾都没有说出哪怕一个字的他同样双眼血红。
他们转身没入黑暗,离开帝都。
……
“没用的,一旦阿瑞斯只是想要离开,而不会被嗜血杀戮影响到他简单的头脑,那么再多的人类士兵都不可能阻止他的脚步,除非有真正的强者,也就是你们人类所谓的拥有至少9级斗气力量的人去阻止他。”
阿尔萨似乎有些疲倦,他雪白的头发依旧整齐,但那双妖异的眼眸却失去了许多神采。
他从北境来到人类帝国的心脏,又与教廷四大巨头之一正面对峙,原本就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即使他离开了帝都又如何?从这里到北境,终究还是太远了,他接下来也需要穿越更多的城镇,就算他拥有一路跑回北境的体力,可他哪还有力气去面对路上的拦截?阿尔萨。你应该知道,千年前你们那位女皇妄想征服世界时,人类已经找到了杀死泰坦巨人的方法。”
跟阿尔萨的疲倦相比。法比安依旧平静,他站在那里。月色洒在他的身上,便格外圣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