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谨尊者眉头微蹙,这地方给他的感觉非常不好,远超过之前那个小空间,他下意识地不想踏进去。
“我也觉得这地方太过古怪,只是我们对这一秘境一无所知,若是躲躲闪闪,恐怕花再多时间也找不到出路。”有人目光一闪,却是有不同的意见,“如今觉坤道友不在,我们要是被困在此地,恐怕……”
闵灵韵也觉得此人所言颇有几分道理,毕竟如此诡异而危险的秘境,他们事前又没有任何了解,想要寻找到出路,实在太难。
而这间客栈中虽然可能有危险,但也许可以给他们一些提示,让他们离开此地。
常谨尊者依旧忧心忡忡,他张了张口想要反对,但见其余人都统一了意见,他只能摇摇头,寄希望于之后来的道友能够有不同想法。
众人又在门口等待了许久,这一过程中他们交流了一番在方才那小空间内的遭遇,皆是惊叹连连。
不久,又有数人接连从中走出,尔后便再无一人出现。
常谨尊者心中骇然,竟然连景纯剑尊都没能闯出来?难道她遇上的怪物竟然如此强悍么?
景纯剑尊的“陨落”再次给他心中蒙上了一层阴影,那种不好的预感更浓了……
而这时,潘妙竹与樊鸿文也来到他身边,神色中有些不安。
“没想到,景纯剑尊没能活下来,这两个小辈倒是运气好。”常谨尊者只能在心中这样感叹了。
这时候,有人站出来道:“看来其他道友皆已遭遇不测,实在可惜!”
然后众人皆露出几分悲凄之色,似乎真的在为那些道友的不幸感到悲伤一般事实上,大家大多第一次见面,最多也就打过几次交道,说交情很深,完全不可能。
“我们还是进客栈看看,说不定能找到离开的线索。”
众人朝客栈走去。
客栈的门是关上的,但那修士轻轻一推,门便打开了,可以看见其中破旧的桌椅、墙角密布的蜘蛛网、一些破碎的碗碟。
厚厚的灰尘被冲入屋内的风卷起,纷纷扬扬,但即便如此,那桌上也还有一层已经凝结的尘垢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有人走了进去,但常谨尊者与潘妙竹、樊鸿文三人却是在最后。
“尊者,我感觉有些不对。”潘妙竹灵觉敏锐,尽管这家客栈普通至极,但她却仍是发自内心地感到恐惧,甚至身体都有些发抖,“这里很危险,我们还是不要进去了。”
常谨尊者的脸色也有些不好,因为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这间客栈的一应建筑材料、其中家具用品皆是凡间的材质,可这一方秘境不知有多少年的历史了,它怎会只是有些破败,房屋的主体结构并没有什么问题呢?
“诸位,我们还是先用傀儡查探一番,不要轻举妄动!”
常谨尊者忍不住站出来提议道。
然而有人已经走了进去,对他的话不屑一顾;有些倒是觉得这是个稳妥的法子,放出了傀儡。
常谨尊者自己也放出了许多傀儡,将客栈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但根本没有任何异样,显得他之前的猜测毫无意义,只是疑神疑鬼而已。
“咦!这里有一些痕迹!”
这时候,最先进入客栈之内的人却忽然惊叫一声,引来其他人的注意。
众人或是直接凑过去,或是分出神识感应,然后便看见了那人说的“痕迹”一个破旧的木匣。
木匣乍一看与这间破败的客栈中的其他东西没有任何区别,但只有用神识深入木质中检查才会发现不同这个木匣,竟然能吞噬神识!
它不是凡间之物!
常谨尊者脑中闪过这个念头,心中警惕,难道就是这东西让他和妙竹都觉得危险至极吗?
几位尊者围在一起,一同研究着那一木匣,尝试着各种办法,想将它打开。
在他们看来,木匣之中一定隐藏着秘密,否则为什么这么难打开?
但是他们所有手段都尝试过了一遍,却还是没能打开木匣,只能招呼还站在客栈外的几位尊者,“你们也来试试看!”
闵灵韵拧了拧眉,但还是走进客栈之中,接过木匣,一番研究之后,摇摇头,拿着木匣走到了客栈外,“我试试看它是不是不能在客栈内打开。”
又研究了片刻,她神色更加严肃,似乎是因为什么都没研究出来而感到不虞,随手将木匣递给常谨尊者。
常谨尊者在接触到木匣的那一瞬间,便注意到了其上刻着的那些诡异花纹。
对凡人而言,雕饰的花纹除了礼法上禁止随意使用的那些,其他花纹大多为了美观,随便怎么画都行;但对修士而言却并非如此,每一种花纹就是一种语言,它代表着不同的含义,有着历史与传承,绝不能随意雕刻。
他自认也算见多识广,但这些花纹竟然一个都不认识,只能说明木匣的年代非常古老,这些花纹在流传之中渐渐消失,不再为人所知。
“咦……”
在将木匣上下每一寸抚摸过后,常谨尊者忽然心中一动,他感觉木匣的整体花纹,好像有些熟悉……
究竟是什么呢?
灵光一闪,他忽然想到了!
这些花纹,像是……像是……
常谨尊者心中一突,一瞬间心中转过无数念头,表面上却什么也没有显露出来,而是将木匣递给了潘妙竹,“你也看看。”
潘妙竹的手在触碰到木匣的第一时间便立刻收缩了回去,她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剧烈了,这不完全是因为她此时心中恐惧,更因为她感受到……那木匣之中的东西非常恐怖!非常可怕!
仅仅只是隔着木匣接触一下,她就感觉自己好似已经跌入深渊之中,永远见不到希望与阳光一般。
“你呀,就是胆子太小了。”
常谨尊者勉强稳住脸上表情,微笑着轻斥了潘妙竹一句,为她打圆场的同时,将木匣给了樊鸿文。
他心中已然有了一个恐怖的猜测,但是此时,他什么也不能说。
樊鸿文稳稳地接过木匣,朝常谨尊者露出一个笑容。
那笑容格外诡异,像是戏谑,又像是嘲弄,似是在说:“你是不是猜到什么了?还在隐藏吗?我们早就看穿你了!”
常谨尊者心中一沉,他想夺回木匣,但是已然不可能了。
樊鸿文的手落在木匣的锁扣上,轻轻一拂,锁扣“哒”的一声弹起,木匣也随着他的动作缓缓打开。
“多谢各位道友相助,欢迎加入我们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