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公中罢!”
“嫂子留着自己花用便好,府里有我呢。”凤姐嗔怪平儿,“你总不提一句,黎家的抚恤银从我和二爷的账上提取,还不拿了银票交给你妹妹。”
贾琏低着头附和:“正是这个理儿。”
主仆几个家常闲话两句,忽听丰儿隔着帘子回话:“二爷,薛二爷有紧要事见您。”
贾琏听得一声径自去了,鹂叶紧跟着向凤姐俯身告退,凤姐笑道:“你说给萱姐儿,苓儿的事儿我不多问,玩够了早送她回来。”
鹂叶含笑答应一声:“是!”
薛蝌是为堂兄的官司来的。论说薛蟠近来是极为安分的,所不幸娶了河东狮进门难有片刻舒展,素日每常在外借酒浇愁,一个不妨同忠恂王伪小舅子起了争执,拾起酒盏把人砸了个眼歪口斜,两厢闹到京兆衙门,推官不敢偏私,立将肇事的薛蟠投入地牢,夏金桂不了一番闹腾,薛姨妈只得支领银两吩咐薛蝌打点,又到王氏跟前靠领人情,到底还是贾琏出面方把斗殴刑案撕罗为意气冲突。
“忠恂郡王侧妃的胞弟?”颜氏大为不悦,“这个薛蟠,才消停几日!早早晚晚把小命搭进去。”
夏莲继续道:“咱们二爷亲自去的忠恂王府,忠恂王算是大量,说看贾家面上不予追究,赔他五千医药银子就得结案。”
颜氏便问:“梅家还在滁州任上么?”
“正要回您这话。”夏莲说道,“祁姑娘薛家二奶奶讲,既然梅家为避婚全家南下,索性就不必强人所难了,退婚的庚帖已经送去,如今不得回信罢了。”
“这才是祁家的风骨。”颜氏摇摇头,“还是梅家更不厚道,瞧不上薛家的门第犹算可恕,抻着人家姑娘终身不是造孽吗?”
“那”夏莲试探着请示,“可要助一助薛二奶奶?”
“你告诉婉庄,薛家太太自有儿女,她的正经婆婆倒没受用一日孝敬,要是有意安家京城,挨着祁家找一处宅子搬过去是长久之法。”颜氏复又补充,“再提二爷一句,宝玉是薛蟠的双层亲,不必由他顶在前头卖人情,贾家早就背了欺凌皇亲的恶名,还长不住记性么?”
自打听说薛家结成两门好亲,梅家已经有了反悔之意,本想寻着机会找个台阶打发儿子回京完婚,不意薛家先把退亲的庚帖送到了滁州,梅翰林着忙,清楚薛家动了真格,正要找寻对策描补前过,紧跟着就有齐鲁公主府的长史官随薛家总管前来讨要定亲文书,小胳膊拧不过大腿,两家的婚事自此告吹,隔了一年薛宝琴另聘理国府嫡次子为正室,梅家三公子反而蹉跎数载未得良缘,这却都是后话了!
颜氏的皮货送的正是时候,隔不半月,北疆絮絮扬扬下起大雪来,媳妇不作为,父母需用心,张夫人亲自打点了大毛衣裳交给贾定,复又嘱咐他:“催着你大爷办好皇差要急回来,齐家治国横不能颠一个个儿。”
贾定唯唯:“小的明白。”
张夫人叹口气:“往公主府去把瑚儿的家书送给公主看罢!”
颜氏到了也没瞧见贾瑚在信中写了些什么。
“这件插屏绣的致!”颜氏打量着鹂叶的针线极为满意,“赶明儿添到正旦的朝贺礼中,皇太后必是喜欢的。”
夏莲亦加夸赞:“主子,再像如今一般历练两年,鹂叶便要青出于蓝胜过您的手艺了。”
鹂叶连称不敢,颜氏点头问道:“你做的很好!想要什么只管说来,我都准了。”
鹋根打趣小姐妹:“主子已经这般疼她了,还图的什么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