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句话放着,颜氏的生日自然加倍热闹。
到了双十二,五座府邸的下人养蓄锐,摩拳擦掌预备大累一天。
眼瞅着日往西斜,春兰拿着两份礼单入内回禀:“主子,湖北布政使与陕西大散州有寿礼拜上。”
颜氏正被贾茗贾英吵的脑仁疼,随口训责道:“什么湖北陕西的,教外头上册进库便罢,特地告诉我是哪层意思?”
春兰解释道:“主子,这两家不比旁个,湖北布政使是新怡县主的公爹,大散州知州贺兰大人为金湖郡君仪宾,她们这个时辰来送寿礼,怕有旁的用意。”
“嗯?”颜氏颇感诧异,“给我瞧瞧。”
拆看了封皮,内中果有玄机藏匿,两家礼单并于贺兰氏,布政使的帖子则夹带了一纸书信。
颜氏微皱眉头:“领他们去萱儿房里看着。”
清了现场再瞧信件,上面是清秀小楷题着“齐鲁公主千岁殿下亲启”十个大字。寂而揽罢,颜氏摇头嗟叹:“冤孽!冤孽!”
腊月十三这天,自宁荣街至陵远街全部封挡,五处府邸并开寿筵,皇室女眷皆在齐鲁公主府领席,皇子王孙、驸马郡马并现袭公侯行礼后都往郑国府饮宴;官宦世交与紧要亲戚去宁国府,堂客们则归荣国府接待,又于襄福伯府并开二十四桌,专门犒请十八省总柜制账、三洋商管、匪船统领。
除齐鲁公主府由颜氏亲领贾萱、秦氏应酬,贾瑚带着贾茂贾蓉陪盏郑国府,贾珍贾琏款候宁国府,襄福伯府是贾葵代母敬酒、贾芸随从照应,五座府邸鞭炮相闻、乐声交织,比那两宫圣寿都要多出三分生气来。
将近正午,又有皇太子金昊领着小公主、金旭、金琮、金瑶、金闰携带赏赐前来祝寿,慌的贾府下人迎拜不迭。
颜氏谢恩起身,先教贾茂奉金旭叔侄前往郑国府,这才让着小公主上座。
小公主在辈份上不占优,却是当今天子正出嫡女。像颜氏生母越城郡主,虽然只是亲王所出,凭借taizu皇帝嫡孙女这层身份,连太宗帝姬、皇子正妃都需客气恭敬,遑论地位再高一阶的小公主,又有皇太子的嫡长女,将来也是妥妥的封国公主一枚,她们属于皇太后与两宫钦差,自该首席落座。
金瑶年幼,略坐片刻就扭腰张望,小公主笑道:“不是皇太后祖母发话,我可愿意领你出来?全了心事还要淘气。”
“无妨!”颜氏吩咐贾萱,“叫苓儿陪着大郡主,让乳母丫鬟照看妥当,有了差池不能宽饶。”
宴及半酣,次席往下的皇子妃、世子嫔、公主、郡主县主、太君、国君轮流敬寿,在公主府吃酒的□□成是taizu皇帝血脉女媳,如今生齿虽繁,毕竟限于服内,颜氏多能知名熟谂。
轮到最后一拨上前,颜氏忽然问道:“右手的是哪位姑姑?我竟没有见过似的。”
诸封国公主、亲王正妃都随着颜氏的视线瞧去,那县主品妆的客人面红耳赤,低着头一声不语。
邢国公主颤巍巍站起身:“是莲丫头么?”
众人吃了一吓,个个聚睛细看,下站的正是义直郡王嫡出第三女乳名唤作瑞莲的百花郡君。
义直郡王的原配张氏共育三女一子,身为太宗长媳,张王妃早年在皇室中颇有贤名,后来不幸早薨,太宗皇帝敕旨,加封长孙女为新怡郡主,金湖郡君与百花郡君都在义直郡王谋逆前夕以县主之尊发嫁,待乃父坏事,尚未登基的永泰皇帝亲为侄女请命,太宗从宽发落,刑责止以降爵,这才受株连大祸。
新怡县主的公爹隗祖秋是开国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