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定解释:“二奶奶现有身孕,太太等闲不叫她串门,现下是年关,二爷忙着公事不能日日回家也属常理”
贾瑚抬脚就走:“去花枝巷!”
“大爷!”贾定踌躇道,“您可不能就这样去,听说珍大奶奶的继母幼妹都跟新姨奶奶住一处”
贾瑚暴怒:“她是哪家的姨奶奶!”
“是!是!”贾定一边掌嘴一边描补,“跟珍大奶奶的二妹住一处”
骂归骂,贾瑚也不能真的自己上阵与女眷对峙,略想一想即到后头来向妻子求助。
从后面的事儿来看,贾瑚此举是极有先见之明的。
颜氏听了一个大概,比丈夫还要义愤:“你说说,你们这些爷儿们都算什么东西,甭管怎么说,弟妹怀的好歹是他的骨血,媳妇还遭罪,他倒风流快活去了!”
浩浩荡荡到了地方,贾定上前去敲门,贾瑚拨开小厮撩起衣襟就踹了一脚,刚想开门的喜儿直接被门板压在了下面。
动静实在不小,屋里的人都出来探看,贾琏见是贾瑚,立知泄了机密,唯唯诺诺地走到跟前一声不敢言语。
贾瑚不罪冤屈,压着火气问:“我听说这是你养姨奶奶的外宅,他们讲了,我并不信,今儿个给你辩解的余地,可是有别的内情在里头?”
你倒会推己及人。颜氏心道:贾公爷遇到亲弟弟的事儿也是傻哥一枚!这还用问吗?你那宝贝弟弟摆明了金屋藏娇爱屋及乌的养了三口人,能圆出什么幌子来敷衍你?
贾瑚瞧着贾琏的那股子颓丧劲儿气不打一处来,拉了袖子扬手就要大耳刮子扇他。
贾定贾逸早得了颜氏嘱咐,一左一右把主子拦了下来:“爷,有话好好说,别动怒别动怒”
不等颜氏暖场,尤氏的小妹三姐儿向母亲讽刺道:“妈,这是演给咱们瞧的!我早说过,人家公侯将相的看不起咱们这等小户人家,现在如何?叫人甜言蜜语哄着吃了亏,如今想甩过就罢,拉了哥哥嫂子做挡箭牌给咱们演戏瞧,要我说娘儿几个且得知趣,杀人灭口的桥段戏里常演,三个妇道人家的性命在人家眼里连只蚂蚁都比不上。”
颜氏蹙眉:“你个姑娘家,说话怎么这般刻薄?哪个说要将你们如何了?”
尤三姐尚要顶嘴,被姐姐暗地扯了一下,颜氏看向尤老娘:“亲家太太,年小的不知事,您也由着他们胡闹,世间哪有姐姐做正妻,妹妹给姐夫族弟当偏房的道理?”
尤老娘久闻颜氏的威名,唯唯诺诺不敢与她辩理,尤三姐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听着这话冷笑一声:“天下的理儿都叫你们讲了去!听说你们府二房的大姑奶奶是给太子爷当姨娘的,哪里碍着她的亲堂妹给皇子世子的做正妻?可见是‘只管百姓点灯,不问州官放火’!”
这话如刀子一般,直把颜氏气的面如金纸,春兰呵斥道:“大胆!皇家的事儿也是你能编排的!”
颜氏深吸一口气:“尤二小姐,你妹妹的话听起来原不错,但甭管是去当姨娘还是做原配,我们贾家可没贩私盐去!二房大姑奶奶是皇太后老圣人做主,皇后娘娘点头指去的东宫。你呢?不明不白跟了我们二爷,是给正头奶奶磕了头的还是老太太与太太发了话的?我们二爷行事不谨,如何发作他是我们老爷太太的事儿,你的错处又该如何?”
尤二姐羞红了脸,捏着帕子一声不语。
“我听明白了,敢情我姐姐是活该吃亏了!”尤三姐瞪大了双眼,“贾琏,今儿你若不给姐姐一个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