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儿仨回宫复命,都不太有获,金是犹豫了一下,将无意中翻出的一纸信笺呈予皇伯过目。
“卫、霍功垂天下,所以子弟湮没,盖其富贵过矣!内有思后倾覆天子女孙,外具景桓擅杀征战勋将,平阳倚恃帝亲,三子并列侯尊。揽阅前史,今日贾门与昔时卫霍何其相类?兴武功高、威震四夷;元春执帚,将备西宫;姻亲子侄,布列朝堂;予之跋扈,胜于馆平;忠恂虽疏,贵于李敢;子女嗷嗷,爵秩高登。更假时日,因予殃族,祸及夫家,虽死难赎。旧有扫把妇人,居家则伤父兄、既嫁必妨夫子,言与予身,殊为近合,假使今时暴亡,近可为贾、颜福祉,远可全舅、弟慈仁,未必不为大幸永泰八年冬月朔日”
皇帝垂泪叹息,贾瑚更加悔痛,整座东宫,俱显哀音。
事涉皇家,纵有责声明,敢毛遂自荐的也属凤毛麟角。不少亲贵显官倒荐了许多大夫,可惜一日下去都不见妙手的功效。
即至次日下午,眼见夕阳将落,皇太后大哭:“难道偌大的大青国,连救一救雪儿的人都找不到一个?”
太医们都做了迁怒对象,去奉先殿祷告回来的金琮直接扑到院使身上动武行:“我要姑姑醒过来!我要姑姑醒过来。”
金晏见闹的不像,赶忙把侄子抱开:“大公主已经是这样了,你们还不拿出压箱底的看家本事,难道真的不将九族放在心里?”
“殿下,臣臣”死马当成活马医也得有医治死马的法子,横不能一通乱扎或是随意处方。
顺王妃开解太后:“这许是公主的命,您也不要难过,万一伤了身子,反倒叫她不安。”
康王妃也安慰丈夫的亲姨妈兼二大娘:“媳妇就没想到这丫头如此没福,白您疼她一场。”
“哪里是我疼她!”皇太后搂着越城郡主嚎啕:“是我对不住她是皇帝对不住她不是我们负了她,哪里会有这样重的心思,竟到如今的地步!”
雍亲王就不乐意看到为一妇人闹出上皇驾崩的排场,梗着脖子说:“陛下,鲁国公主忽然暴病,想来是因为没有承受滔天恩德的福气,还是早早预备后事,清净宫闱才好。”
“四哥说的是,早送公主走了”
“混账老婆!”忠恂王妃的话没说完,太后转头就骂吴太妃,“打量我不知道你们的算盘,不是大公主在前面挡着,现如今你是早搬进宁寿宫去了是不是?因着挡了你们的路,个个盼着她不好,你们在皇帝跟前嚼舌头逼死了她,看我能饶过哪个!”
吴太妃与二子二媳都跪了下来。
正闹的不堪,夏守忠连滚带爬跑进来:“陛下,有人揭榜!有人揭榜!”
皇帝终于解脱:“快传请了来!”
过不许久,内监引进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丈,皇帝一怔,在其行礼时问道:“老者高寿?”
老丈答道:“腐朽八十有六。”
皇帝有些犹豫,太后已经催促:“快请先生诊脉。”
“先生请。”皇帝也顾不得许多,“但要治好公主,朕不吝封赏。”
老丈依命近前,试了脉息后捻须颔首,将封穴金针逐一ba出。
及于百会穴,老丈说道:“请借银针一用。”
御医慌忙奉上。
老丈这才ba了头顶的金针。
老丈虽已垂暮,施针之际显见内行,足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