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公主、小姐嫁皇子、连个二房的女儿都有做主位的造化,你们贾家还有什么不足?”
贾瑚着恼:“这是两码事儿!”
“两码事儿?皇舅若是知道吴家受了你的算计,许是不会觉得你有私心的。”颜氏瞥了他一眼,“先拦着不立皇太孙,后头是不是就该治死金琮给金闰腾位子了?我哪里是把贾家放在火上烤,分明是拿着冰给你们降降温的意思。”
贾瑚泄了气:“你到底要怎么样?”
“朝堂的事儿我是不过问的,嫡庶体统不能乱,开了这个头儿,你贾瑚若是在外头置了外宅,我还得防着葵儿的爵位叫别人抢走。”颜氏打个哈欠,“妇道人家眼皮子浅,只能看到这儿了,明天你就得帮着我把事儿办圆满,连上我,荣国府从老爷到茗儿共有七个爵位,可着皇上削,仗着你的功劳也抵得了先斩后奏的罪名我又不是真要造反!”
贾瑚苦笑:“雪儿,还是我小瞧你的,金陵公主终究不是寻常圈于内宅的妇人。”
“除了皇姥爷,我是没有对不住哪个的。”颜氏倚在贾瑚背上,“我虽为金家外孙,终是贾门媳妇,你便不应,我还要办,你只放心,皇舅仿效寤生,我必不学那雍纠之妻。”
“罢了。”贾瑚一咬牙,“我信你有理。”
以上便是昨天的经过,颜氏拣着能说的讲了,低下头任凭皇帝发落。
“起来吧。”皇帝沉默良久方问:“如果老六今天不发难,十二日那天你会怎么做?”
颜氏压着膝盖起身:“您不问问太宗皇帝到底留了多少东西给臣甥?”
皇帝没好气:“朕听着。”
颜氏即道:“太宗皇帝知道臣甥积怨太多,下赐金牌命诏作为翌日死之用,这个也算情有可缘了。”
皇帝一声不语:颜氏性情刚烈不假,毕竟是女儿家,谁能无缘无故跟个小姑娘过不去?说到底八九成还是当年为他这个皇太子出头开罪了一大票人。
“五校军建立的初衷就是防备禁内之变,若有逆贼挟持圣躬,也能借此应急。”颜氏哪能在这上头让人抓到把柄,“七色军旗制载于《大青军制录》,您应该知道的。”
前两项还罢了,身为大青江山的正统所在,皇帝最在意地是:“逼迫明太妃假传遗诏是怎么回事儿?”
“如果忠廉王舅坚信皇舅不会顺水推舟承认所谓先皇遗诏,我便有本事说服甄贵太妃也是无益。”颜氏的音量似乎能被一阵风吹走,“从根上讲,忠廉王舅的命还是握在皇舅手上。”
皇帝气笑了:“难道还是朕的不是?”
“皇舅,对于这件事,臣甥确实利用了您的信任,这个辩无可辩。”颜氏恳求,“但您果真有意降罪,也得在九月十二日之后再”
皇帝打断道:“九月十二、九月十二!九月十二你埋伏了多少人马在西山?不是为了对付老六和老七,靡百余万两银子是冲朕来的吗?”
颜氏解释:“只有圣驾如常的巡幸京郊,今日这场变故才能遮盖过去。”
“哼”皇帝更不自在,“你还真是走一步看三步的主儿,竟有本事把朕也算计在里面!”
颜氏的左性上来了:“皇舅,若不能策划今日,那您以为臣甥凭借什么倚仗能许诺在两年内拔了忠廉王的根基?”
“你”皇帝气结。
颜氏又道:“先皇确实还有样东西留给臣甥,不过与您没有太大关系,您若有心知道,请准臣甥宗人府一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