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氏立时发落,“到僧录司传我的教令,拿了净虚跪经三日,先饿她几天长长记性,再有下回必定绞了她的舌头。”
好端端被夺了权,凤姐几如遇着晴天霹雳,待来旺照颜氏吩咐说明原委,更是轰了一半魂魄,左思右虑没有注意,到底向丈夫坦承了错误。
☆、教责胞弟非徇私却庶嫡统成王德
贾琏大惊:“包揽词讼的事儿你也敢做!”
凤姐不认为管了张家的事儿有多了不起,她检讨的是不查之下打了顺义伯的脸。
贾琏夫妻来东大院请罪时做嫂子的极不留情面:“我为封国公主,一日不敢纵使下人欺凌百姓,汝只恭人品级,何以交通外官侮及命宦!”
贾瑚蹙眉不语,虑着贾琏颜面说道:“总算你知道的早,不曾捅出大的事儿来。”
“啪”颜氏蹲了茶盏,“她王家缺教养,你们贾家也是没有律条约束的门第?”
贾琏只得作揖:“是弟弟约束无方,让嫂子受累了。”
“当然是你的错!”颜氏不买账,“今儿我把话放在这儿,你哥哥还想把荣国府的将来托付给你,我就说句明白话,一个侯伯爵位虽不放在眼里,也不能让你们顶着祖宗招牌为非作歹牵连后嗣!”
贾瑚不意妻子捅破窗户纸,赶忙截胡:“说的哪里去了?”
“说到哪儿是哪儿。”颜氏明显阴阳失调,“还没爵禄高品呢就这样不知天高地厚,万一成了侯伯夫人,还能有不敢说、不敢做的事儿吗?”
贾琏满面羞惭:“弟弟并不曾心生妄想。”
凤姐也道:“都是我的不是,求大嫂子宽恕一回,以后再不敢了。”
颜氏逐客:“我累了,该怎么办你们自己商量!”
贾瑚使个眼色让贾琏跪安,安顿好妻子才出来问罪:“你是怎么回事儿?”
贾琏觉得自己快冤死了:“弟弟实在不知情!”
贾瑚不悦:“你是做了父亲的人,难道也跟二叔似的万事不理?”
贾琏唯唯:“嫂子那儿还求您帮着圆话。”
“你当刘守备不是顺义伯府门生便没事儿了?”贾瑚脸色阴沉,“假若叫你做了内务府总管,怕是又要将鸡蛋买出珍珠的价格来!”
贾琏嗫嚅认错:“弟弟这就打点赔罪的礼物派人送天津去。”
贾瑚横了凤姐一眼:“从前是挺有机变的,如今越发活回去了。”
颜氏在丈夫回房时还抱怨:“贾琏好歹是你的亲弟弟,怎么就为他娶了个傻大胆儿的媳妇。”
贾瑚点点头:“却是我的不对。”
“嗯?”颜氏好奇地看着他,“你竟然认了?”
“我的公主,你以为有了太宗皇帝和陛下的赏识,我就能顺顺当当成为‘天策上将军’?”贾瑚解释,“琏儿不娶王子腾的女儿,我如何在军中轻易站稳脚跟?”
颜氏默然,他还少说了一层,倘若大房没订王家女,王子腾必然帮着二房抢爵位,就算不能得逞,膈应人是一定的,不是为这个,贾赦会点头才怪。
贾瑚叹口气:“你就看我的面子,多多包涵琏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