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怪谁?”
皇帝的好奇心被勾起来:“茂儿犯了什么错?”
颜氏简短解说:“荣府有个极远的亲戚,家道没落了,如今衣食成愁,前两天求到荣府,我就将贾茂新裁的冬衣拿了两身给跟来的小孩子穿,他倒不依,说人家乡下苦孩子挨饿受冻是活该,您听听这话,贾家好歹是四代公侯天子弼辅,我不指望他将来出人头地,好歹不能失了为人的悲悯慈善吧。”
“嗨,我当是什么大不了的”金的话没说完就叫哥哥踩了一脚,转头看向皇帝老子,后知后觉的发现舅甥二人表情一致的瞪他。
皇帝点点头:“看来该挨打的不止是茂儿。”
金缩了下脖子,只觉后背凉飕飕的。
颜氏把视线转向金昊:“太子爷,您说说他是该打不该打!”
呃,这可头疼了,金昊后悔的不要不要的,早知道这样他就该指个借口走闪人的。
皇帝笑道:“茂儿毕竟是小,有不对的地方教他就是,哪里就赚上打了。”
“没法子,您也知道我的性情,别说他个小人儿,太宗皇帝在时吃了儿臣多少气,实在改不了了!”颜氏并非真为金昊而来,自然没有必要紧逼不放,直接提到金阳:“可您的震怒就不值当,忠廉王通达善谋,大表哥被他算计也是常理,吃一堑长一智,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皇帝摇摇头:“原来你是在这儿等着朕!金阳和你同庚吧?实在忒没长进了些。”
“皇舅,忠廉王舅如今也只能有这些小动作了!”颜氏垂眸,“宗室操戈是国之大难,由着教他折腾也为疥癣,您若放心,这件事交我来办,不出两年,必教廉王在朝消声。”
“嗯?”皇帝讶然,“你有法子。”
颜氏点点头。
皇帝颔首:“也好。”
颜氏并非能白出力的主儿,瞧着摆在殿内多宝阁的多帆船模眼神儿明显,皇帝笑着叹口气:“你这双眼睛啊!”
金昊解释:“如今刚开海禁,父皇命市舶司研究新船,这是商船的模子。”
“皇舅,开禁是好事儿。”颜氏把船模拿下来,“但您千万别学前明朱棣,如果只是为了宣扬国威,开不如禁!”
皇帝笑道:“这个自然,咱们必得利字当头。”
贾茂得着亲妈从皇宫拐来的礼物,早把昨天的事儿扫荡干净,抱着比自己小不了许多的金色船模对谁都是乐呵呵的。
颜氏看着儿子的模样,再有郁愤也消散了。恰在这时,有宁府管事来报喜说秦氏诊出了身孕,颜氏即命给赏,又叫贾茂一块儿去东府。
算算时间,孩子倒是在回京的路上有的,颜氏笑道:“这可巧了,正好与你二婶子的孩子做伴。”
秦氏低头看了下小腹:“只望他健健康康的就好。”
颜氏叫房里丫环带贾茂到外面玩儿,这才问道:“有了孩子还不高兴?是不是有不舒心的地方?还是蓉儿在外胡来?”
秦氏不自在地别过脸:“没有”
“我知道了!”颜氏双眸射光,“贾珍?”
秦氏终于落泪:“婶子”
颜氏立刻抓住她:“这个不要脸的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