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规矩大,即便觉得合适也得过个三年两载才能成礼。”
“营缮郎家的千金?”颜氏是知道官品的,“虽说高嫁女低娶妇,宁府到蓉哥儿这儿已经是三代单传了,她的媳妇还是贾门宗妇,岂能这般草率?”
张夫人点点头:“公主说的很是。”
尤氏一梗,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荣府三代主母还不是贾家宗妇,摆开了是什么阵仗?贾母为侯府千金,张夫人是太傅小姐,颜氏抛开公主身份也有伯爷郡主的父母,她们能同意将来把牌位放在这样的人身后?
贾母一针见血地指出:“莫不是珍哥儿的主意?你不能由着他胡闹,真劝不了就来回我,让你两个叔叔和瑚哥儿说去。”
尤氏只好应着:“是,我一定把老太太的意思说给我们爷听。”
颜氏笑道:“大嫂,前儿我还听瑚哥问起蓉儿的学业,说他可以下场争个秀才了,您教大哥放心,只要蓉儿长进,她的媳妇就揽在我身上,但凡差着一点儿,管保连给老太太磕头的福分都捞不着。”
“那我先代蓉儿谢过公主了。”不管心里怎么想,尤氏在表面上是承情的,“有您的话我就宽心了。”
女人们只在门第上留心,男人的视线则要长远。贾瑚听说后冷笑道:“珍大哥的算盘不错。”
“嗯?”颜氏奇道,“怎么讲?”
“我也是听你那太子表弟说的。”贾瑚从妻子怀里接过小儿子,“忠廉王有个得力的幕僚,叫何肇的,他早年落魄,不慎遗失了一双儿女,秦业从养生堂了去,没养住儿子,珍大哥谋娶的便是女儿了。”
“原来如此!”颜氏点点头,“这个何肇不得了,是纯粹的毒士,你还不知,前年鞑子攻城,他竟然建议放敌军进南门,用火攻计烧杀夷酋。”
“还有这事儿?”贾瑚不以为然,“鞑子不傻,心急也不会冒进。”
颜氏苦笑:“我初时也有此虑,你道他的深意如何?为敌军起疑,南城一带的守军百姓都需瞒过不准迁走,到了儿来个玉石俱焚!”
贾瑚倒吸一口冷气:“果然是断子绝孙的主意。”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颜氏接过儿子,“皇姥爷哪儿都好,就是对儿子太慈善,纵的忠廉王上下结党。”
“一朝天子一朝臣”贾瑚感慨,“便是你我,也不乐意看人脸色行事,谁又能甘心毫无挣扎的轻易落幕?”
这边夫妻心平气和讨论时局,宁府那边也不消停,贾珍垮着脸训尤氏:“连这点子事儿都办不明白。”
尤氏嗫嚅着说:“那边公主、老太太还有大太太都说蓉儿的媳妇是宗妇,身世一定不能低,我实在不好驳回。”
贾珍噎了一下:“你没说忠廉王妃有意把秦氏为义女?那可就是郡主之尊了!”
尤氏提醒:“爷,您可别忘了,按辈分忠廉王妃是公主的舅母,真要成事以夫家论她们就是平辈了。”
贾珍胀紫了脸,半天才说:“又不是涉及伦理的近亲,忠雍王按辈分还是忠雍王妃的远房堂舅呢,谁说什么了?”
尤氏建议:“我倒有个主意,秦家孩子人品既好,不妨找个机会请了来给老太太瞧瞧,只要老太太喜欢,大太太和公主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贾珍点点头:“也好!”
作者有话要说:早上把第11章当成第10章更了,已进行修改补更。再次向读者致歉!
☆、惜秦氏宗孙定亲疑爱子慈母戒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