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只有余昆自己知道，他不但没有事，而且还安全的很。

事实上不是余昆要死了，而是白犬王要死了。

余昆虽然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但也能猜测得出这里是一座地洞。

白犬王偌大的身躯此时已经恢复成了正常的大小，居然连人形都无法转换了。显然受伤不轻。

柳伴月不知如何挣脱了束缚，此时却是伏在白犬王的身边痛哭。

余昆看着这一切，心绪颇为复杂，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动手。

“伴月，你不要哭了……”白犬王显得很是虚弱，说道：“你让开……我和这个小辈说几句话。”

柳伴月擦了擦眼泪，应了一声，让到了一旁。

余昆握了握拳头，终究还是没有出手。

白犬王此时虚弱不堪，但居然还是保持着仪态，一字一顿问道：“小辈，你是怎么学会顺水寒的！这是我们妖族的绝学。人类想要学会，必须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余昆摊了摊手：“我看您是老眼昏花看不清楚了，可能得配一副博士伦。我可不会什么顺水寒。”

白犬王却摇了摇头，道：“本王只是受伤，不是眼瞎。你运转的是什么本领，本王看的很清楚……咳咳……”

白犬王又剧烈的咳嗽了几声，口中喷出鲜血，渐渐泅湿了白毛。

白犬王一身如雪般的皮毛此时沾染上了血迹，居然显得格外凄美。

柳伴月又想说什么，却被白犬王止住。

“人类，本王不管你怎么说，你练的就是顺水寒。”

白犬王眼中闪过几分异样的光芒：“不过……本王本以为你是人类，想不到你居然和我一样，也是妖族！”

余昆气的好悬上去就是一巴掌：“老子堂堂七尺男儿，行的正坐得端，身下还有一杆十八厘米的大枪。你怎么好意思说我是妖族的！”

白犬王却不理会余昆，而是忽的张嘴吐出一张树叶。树叶打着旋来到了余昆的面前。

余昆正诧异着，便见幼鲲吞光了黑炎，一张嘴将树叶也吃了下去。

随后，余昆便听到脑海中传出一个声音。

“顺水寒！”

白犬王淡淡一笑：“还说你不是妖族？不是妖族，如何能吞的下妖族的云青叶！罢了……若是死在同族手里，也好过被人类杀死。”

白犬王叹道：“原本你们这些小辈杀不死本王的。可惜本王先被古昊穹打伤，实力未曾恢复，又被你以顺水寒反击。本王意想不到，这才落得如此田地……罢了，看来本王是回不去妖境了。”

白犬王深深叹了口气，似乎很是遗憾。

余昆却感觉很是复杂。

他当然不是妖族，但严格地讲，他身体里有个跟妖差不多的东西。

毕竟，某种意义上讲鲲和妖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白犬王最后咳嗽了几声，显得更加虚弱。

深深的看了一眼余昆，白犬王弱弱的说道：“伴月本是人族，现在也该回归人类的世界了……本王的生命终究还是走到了尽头……呵呵……三百年间不过一场梦幻。与天相比，终究……还是渺小一物啊……”

白犬王的声音渐渐虚弱，最后，彻底消失。

但余昆却颇有几分惊讶。

“原来柳伴月是人类？！那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