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砚其实心里也在咆哮,七年磨练果然积习难改,身体比意识先动,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蹲了下去。他简直想一拳揍晕自己。
接着察觉到唐钺的不悦,他急忙低下头,用力憋气,憋得耳朵终于泛红,然后强忍着不爽,侧头枕在唐钺膝盖上。
“唐、唐先生,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你就害怕。”青年人进行着饱含爱意和胆怯的倾诉。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唐钺的喜好略变态啊?以前为了讨好他而变成这副德行的我也真是蛮拼的!太可怜了无法直视啊!
齐砚拼命吐着槽,总觉得不这么做的话精神会被再次毒害。
一边还是紧紧扣住手指忍着,“请原谅我。”
唐钺托起他的下巴,凝视他湿润的双眼(进门前滴了眼药水),拇指抚摸过他的唇瓣。
贺老师对不起!!齐砚在心里拼命默念,装作紧张羞涩的样子想要退缩,突然手腕和腰身一紧,身体便陷入了温热的怀抱中。
全身从头发丝到脚趾间,瞬间完全僵硬,齐砚无比后悔,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唐钺眯眼,将他的反应视为羞涩生疏,先前的不悦渐渐消失了。手掌抚摸着齐砚后背,一点点上移着。
齐砚哭都没地方哭,抓着唐钺衣襟,强忍着一拳揍他脸上的冲动,低声说:“要、要不先喝点酒……”
唐钺的声音里浮起几分愉悦,素来冰冷如刀锋的眼神也变得柔和,“紧张?”
齐砚拼命点头,终于得到了解脱,起身迈步时僵硬得差点同手同脚。
“等等。”唐钺说,他走到齐砚身后,在后颈亲吻一下,将他衣服扒光,再松了皮带,将长裤朝下一扯,动作无比娴熟,很显然扒衣技能点满了,“去吧。”
齐砚先是脑子里轰然一响,随即明白过来,唐钺的多疑从来没变过。他如今全身上下没一点布料,也没带半点饰品,自然也不可能下药。
可惜以凡人的思维,怎么能理解弥赛亚2.0这样高大上的存在?包裹在手,要衣服干什么?
齐砚突然有了胜券在握的笃定感,连被扒光这种事也能容忍了,就这么穿过客厅走向吧台。
欧阳帆被赶出去的时候,脸色奇臭无比,瞪他的眼神就跟瞪被雀占鸠巢的斑鸠似的。齐砚只能视若无睹。
他站在吧台前,倒了两杯朗姆酒,加冰加睡神之泪。然后悄悄吞下一颗中和药剂胶囊——能够中和包括睡神之泪在内,十余种液体效果的胶囊。
这么一颗花费了十个能量点,加上合成睡神之泪的一点,好容易攒的能量点彻底清零,果真是辛辛苦苦三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
唐钺躺在床上等着他,齐砚硬着头皮,慢慢蹭进卧室。
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唐钺让他每一杯都先喝一小半,在他强忍全身不适半撒娇的攻势下,才勉强喝了一点。
不过这就够了,齐砚松口气,挡住唐钺凑过来亲他的脸,认真说:“唐先生,我给你唱首歌吧!”
唐钺:“……”
齐砚满眼热切渴望地看着他,“唐先生,我一直想对你唱这首歌,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唐钺记起第一次见到他时,那激昂透彻的歌声。月桂树一样温暖的身影,歌声轻轻扬起,像吹拂过树叶的夜风。
不知怎么居然就心软了。
齐砚兴奋得几乎忘记了没穿衣服的羞涩,拍鼓了羽毛枕,让唐钺靠坐在床头,他也靠在一旁轻轻唱起来。
唐钺的脸跟着越来越黑。
齐砚唱的是:“小宝贝,快安睡。你甜蜜地安睡,睡在那绣着玫瑰花的被里……”
连唱了三遍,齐砚尝试戳戳唐钺的脸颊,确认他真的睡着了,这才跳下床,捡回自己的衣服穿上,然后去搜唐钺的西装裤口袋。
没有,桌上也没有,书房也没有。齐砚有些着急,突然想起来,起身去了衣帽间,找到他今天穿的外衣,在衣兜里摸到一张名片。
红色底黑色花纹,正是齐砚惊鸿一瞥那张。
中英双语的名片上,名字是王大成,职位是音乐经纪人,供职于“洛杉矶节奏精灵唱片公司”。
齐砚匆匆扫一遍,记在脑海里,又用手机拍下名片的正反面后,原样放回口袋里。
“叮——”弥赛亚2.0慢吞吞提示,“主线任务完成,获得奖励请自行查看明细。”
齐砚:“……你越来越偷懒了。”
弥赛亚2.0没理他,似乎是因为被他说了好吵以后,系统就愈发高冷了。
反正都进来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齐砚折回卧室,找到唐钺的手机,试着输入密码。
唐钺的手机密码虽然不定时更换,但其实翻来覆去都是那几个,齐砚记得清清楚楚,试了两次就试出来了。他查看了一下,还没给那个王大成打电话。他又将杜锋的手机号输入黑名单,设置成彻底拒听状态。
这下当真成了同行倾轧了,齐砚自嘲一句,将手机放回原处,然后用自己的电话把欧阳帆叫了进来。
欧阳帆进卧室后,看见的就是唐钺沉静的睡颜,呼吸平缓,连眉宇间都比平时放松了许多。
唐钺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安心地睡过觉了,这青年果然有点本事。欧阳帆又心酸又欣慰地看着,他固然很高兴自己的主子能够享受这片刻安眠,却也难以克制地嫉妒,为什么能让唐钺安眠的人不是自己。
齐砚懒得管他的心理纠结,指指放在床头柜上的酒杯,悄声说:“唐先生喝了点酒,听我唱歌,然后就睡着了。那我走了。”
欧阳帆有些意外,“你不陪着他?”
齐砚说:“有你陪他就够了。”
欧阳帆定定地看了齐砚一会儿,有点捉摸不透齐砚的想法。明明是,触摸到唐钺冰封内心的好机会。得到唐钺的心,怎么都比简单的春风一度要好得多吧?
齐砚果然是太年少无知了。
欧阳帆最后得出结论,对这青年的敌意也就减少许多,他轻轻点了点头,让齐砚离开,自己坐在椅子里守着唐钺。
齐砚出门时全身轻松,先给罗一平打了个电话,“搞定,我现在回房,你可以睡了。”
罗一平挂了电话,缩在沙发一端,小心翼翼扭头看贺千秋,“贺老师……您看这事咋整啊?”
“照他说的做。”贺千秋笑容温和如昔,却让罗一平吓得直哆嗦,最后大半宿都没睡好。
作者有话要说:jj老抽,害我老是回复评论失败otz我一会儿能看见一会儿发现没回复成功_( :3」∠)_
我每条都有仔细看的真的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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