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砚拿了冠军,几乎是众望所归。
这次原创之星有两个匿名赞助商,两位提供的资金丰厚,所以节目连冠名权都没有卖过。如今选秀节目众多,各种噱头层出不穷,要会煽情要讲故事,好好儿的表演唱歌跳舞不行,非要弄得跟比赛谁哭的更惨似的,可观众们就吃这套。
相对这节目定位比较冷门,许多人不看好。海选时也没引起太多注意,没想到中后期突然爆冷,参赛者水准一个比一个高,含金量也是有目共睹。
尤其最后决赛更是精彩纷呈,烽烟组合异军突起,过关斩将。与此同时烽烟两名成员更是八卦新闻常客,三天两头在大众视野里晃悠。一会儿传闻不和,一会儿传闻被潜,让人不禁佩服星辉无限的炒作能力。
更富有戏剧性的是,齐砚个人参赛夺冠后,当着全国观众们表示:这一年合作给我留下了非常珍贵的经验,如今我们各自追求的道路不同,我喜欢唱歌,以后也会在这条路上走下去。你喜欢演戏,希望你也能在影视方面做出更多成绩。无论外界传言如何,杜锋,我们永远是好兄弟!
齐砚说这话时,诚恳而真挚,眼角湿润,几乎哽咽。演戏谁不会?他好歹后来也曾经涉足影坛,多少有点基础。
单纯可爱的烽烟粉丝们被感染了,纷纷表示就算单飞了也一样爱你们,大家一定要好好的!
之前那些不合啊,欺压啊的传闻,仿佛从来没存在过。
结果,现实不是电视剧胜似电视剧,第二天就爆出新闻,前一晚杜锋因为涉嫌吸.毒被抓。
齐砚没啥反应,毕文宁和杨眉倒是气得半死,签了个惹祸精回来简直失策。
公司忙着善后,齐砚一夜爆红,风光无限,日程排得密密麻麻,一个月倒有半个月在赶场。这还是毕文宁为他精挑细选,推掉了大部分通告的结果。
比起训练的时候是辛苦了许多,但星辉无限培养艺人本来就是为了赚钱。而且大多工作都是为将来打基础,他甚至还拍了个广告,抓着一瓶果汁饮料,带着点勾引意味的坏笑,对镜头说:i want you!
天地良心,为了拍那个唤起他羞耻心的镜头,他躲在屋子里做了足足两个小时的心理建设。
效果倒是不错,播出后引得八岁到八十岁的大多女性都犯了花痴。
另一边,杜锋几乎跌入人生谷底。欧阳帆塞给他那包粉末,是叫他找机会陷害齐砚。
可惜齐砚突然间变得非常谨慎,房间上锁,随身物品从不乱放。甚至最后连上层也插一脚,直接让两人搬去了单人间,美其名曰待遇升级。
杜锋一直没找到机会下手,只好天天把那东西带在身上。结果那天晚上在酒吧借酒消愁,碰上突击检查就被抓了。虽然无辜,归根结底,还是自作自受。
齐砚虽然不知道内情,但还记得上辈子杜锋从来不碰这些东西,所以整个事件都透着诡异。
杜锋可能是真没沾过,也可能是上辈子运气好,一直没被发现。但无论如何,自齐砚重生后,所有事的轨迹已经在朝和上一次截然不同的地方发展。
齐砚只希望蝴蝶效应都在朝好的方面转变。他可以找到阻止“天灾”的方式,也可以阻止贺千明再次被杀。
既然拥有了被命运认可的作弊方式,齐砚想要所有他珍惜的人都能得到幸福。
杜锋没等到欧阳帆来救他,是因为欧阳帆自身难保。
在老城区修建的成排别墅,依护城河而建,浓密的常绿乔木和藤蔓将每座独栋别墅保护得严严实实。
人烟稀少,四周幽静、宽阔,每间别墅都由国际一流的设计师依照周围环境进行设计,精心构建,所以尽管价格不菲也早已售罄。
唐钺另一个常用据点就在这里,而能够出入这间书房的人,全都是他最信赖的核心部下。
此刻书房冰冷的木地板上,正伏着一个人,没穿上衣的结实后背,纵横着数不清的细长伤痕,几乎覆盖了整个背脊。有些发暗的血痂凝结在伤口上,身下也汇聚了一滩颜色发黑的血水。
他伏在地上,试图撑起身体却失败了,正吃力地粗喘着。原本健朗修长的身躯,如今被鞭打得惨不忍睹,汗湿的头发凌乱紧贴在额头和脸颊,看上去狼狈而悲惨。
高挑美艳的秘书穿着柔软的棉底拖鞋,悄无声息地抱着文件走向办公桌。
等唐钺签完字后,低声汇报了等候见面的各大负责人,之后带着处理完毕的文件离开。由始至终,连视线都没有往地上的青年偏移一下,仿佛那里根本不存在任何东西。
因为唐钺处罚人的时候,不允许任何人求情。为了那个人的尊严和性命,还是当做没看见比较好。
欧阳帆还在努力尝试爬起来,但是他跪了很久,又被打得血肉模糊,体力消耗殆尽,眼前一阵阵地发黑,哪里还有力气。
他心里慌得要命,唐钺以前处罚他之后,总是会带着几分怜惜为他疗伤,可是这一次却不闻不问,也许这一次真的会失去唐钺的信任了。
欧阳帆终于懊悔了,他知道,自己如今还能留在这个房间里唯一的理由,靠的是向来出色的能力,以及并未真正意义上地忤逆。
他最多只是在唐钺的命令上稍稍做了一点加工——唐钺说想要得到那个人,他就想剥夺那个人的闪光点后再送过来。
没想到这一次唐钺会这么重视,居然亲自过问,轻易发现了他动的手脚,干脆地联络了相熟的警局,把他的棋子抓了起来。
会被……抛弃的。
欧阳帆被这个恐怖的预感所袭击,身体微微颤抖着,手掌全是血和汗混合的粘液,撑在地板上一次次打滑。
书房门开了,这一次进来三个男人,为首的年轻人饱含轻蔑地扫了一眼欧阳帆,换了恭敬的姿势走向唐钺,送上手里的报告书。
唐钺眼皮也没抬,“把他拖出去。”
欧阳帆紧咬牙关,却抑制不住绝望的悲鸣,想要挣开钳制。那两个男人用尽全力把他向外拖拽,在地板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