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眼看就快过年,简瑶的翻译工作也接近尾声。
简萱对此深表遗憾:&l;就这么结束都没见到你那位一面&r;她现在已经用&l;你那位&r;,替代&l;妖怪&r;。
说不好奇是假的,简瑶也有一点点期待。然而她没想到,就在简萱问这话的第二天晚上,她见到了薄靳言。
这天早晨天气很好,气温似有回升趋势。简瑶穿着薄棉服就出了门。别墅里一切照旧,漫长的一天寂静无声。
因为工作进入收尾阶段,简瑶也想往前赶一赶,一口气就工作到暮色暗沉时分。等她收拾好东西时,窗外狂风大作,电闪雷鸣,雨已经哗啦啦下来了。
这种天气是绝对不适宜走山路的。简瑶只好坐在沙发里等,又给家里打了电话,也嘱咐他们不要来接。
这一等就等到天色深黑。
屋内灯光明亮,夜色映衬下,原本典雅漂亮的家具上,看起来异常光鲜可鉴。而窗外雨声雷声嘈乱,愈发显得偌大的屋子,空寂清冷。
小城市供电不稳定,简瑶有过多次雨夜停电的经历,心想:可千万别停电。
这念头刚闪过,空气里不知哪里传来&l;啪啪&r;电流轻响,简瑶眼前骤然一暗,已是黑漆漆一片。
简瑶静坐了几秒钟,打开手机上的照明。微弱的光线下,周围的一切颜色惨淡。猛的有闪电从窗口劈过,照亮某个阴暗的角落,白生生一片。
简瑶缓步走到通往二楼的楼梯口前,扬声喊道:&l;薄先生薄先生&r;
没有回应。
简瑶拾阶而上,到了楼梯尽头,却是一愣。
铁门。一扇黑漆漆的大铁门,封堵在二楼的入口,显得阴沉而森严。
简瑶心头一凛,但还是走上前,敲了敲铁门,又喊了两句。
没人。
铁门上有一扇巴掌大的小窗,简瑶点踮起脚抬头望去,只见一条长长的阴暗的走道,数扇密闭的房门。猛的有闪电从窗口劈过,照亮某块阴暗的角落,白生生一片。
简瑶一个人在别墅呆了这么多天,头一次感到有点害怕,转身就走。谁知刚走到楼梯拐角,猛的听到二楼响起不急不缓的脚步声有人来了。
简瑶抓着楼梯扶手,站在原地不动。
雨夜滂沱,那人的脚步声隐隐约约、似有似无。突然&l;哐当&r;一声,铁门被拉开,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了出来。
周围阴阴沉沉,男人的样子根本看不清。但是他的个头非常高,至少有一米八五。蓦然间给她的感觉修长挺拔,但不显得魁梧,甚至还有几分清瘦。依稀可以辨认出,他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袍难怪刚才她呼喊,没人应答。
看到活人,简瑶的心立刻落回原处。因为对他的古怪孤僻已经有了些体验,所以此时此刻,他从这么一扇铁门后出现,简瑶倒也没觉得太怪异。
他在楼梯口停了一瞬,似乎看了她一眼,就迈开长腿,走了下来。
简瑶:&l;薄先生&r;
&l;嗯。&r;他低低应了一声,像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
这时他已经快走到她跟前,隔着几层楼梯,高高大大的身躯看起来像一堵墙。楼梯转角空间有限,简瑶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给他让出地方。她的声音中也带了客气的笑意:&l;薄先生,有手电&r;
薄靳言已经走过她身旁,像没看到她似的,未作丝毫停留,径自往楼下走去。
简瑶一怔,隐隐约约看到他已经穿过客厅,走向厨房,她快步跟下楼梯:&l;薄先生&r;
&l;没有。&r;他头也不回的答道。虽然只有简短的两个字,但是简瑶听清了,他的嗓音非常低沉悦耳。
&l;那有办法修理吗&r;简瑶试探性的问。虽然她不懂供电什么的,但她知道这幢别墅位置偏僻,很可能是独立供电。如果是烧坏了保险丝什么的,应该还是可以修的。
这回薄靳言的脚步倏的停住,转身看着她,似乎思索了几秒钟,他答道:&l;从停电时的性状判断,是附近电网负荷过大烧毁了变压器。修理需要关闭电闸、开启变压器外壳、查找损毁部件、更换新配件即可。&r;
这串话他说得非常流利非常快,而简瑶也无法不注意到,他那略显浑厚的男声,低沉而澄澈,就像钢琴低音部轻快的连弹。
简瑶心头升起一丝喜意,刚要说话,就听他又开口了,语气温和、嗓音动听:&l;不过我不会修。我很忙,请你自便,但不要再打搅我。再见。&r;
说完他就转身,穿过厨房,走进那条狭长的过道,身影隐入黑暗里。
那条走道,连接的是那两个密闭的上锁的房间。
简瑶站在原地,没有跟上去。
她完全没想到,跟薄先生的第一次见面,会是这样的状况
她是在他家里工作,现在打雷下雨又停电,他却把她扔在客厅完全不想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