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妹觉得不该吧,皇兄乃堂堂一国二皇子,还是说皇兄今日又得了什么暗器,想过来同世子讨教?”
凌珏闻言,不由想到了祭月节上她把自己手给弄伤一事,不管是有意替楚煜解围还是无意,反正两人的梁子是结下,只是那日不宜把事情闹大。
新账旧账,本来就为了选太子一事备受怨气,凌珏正苦愁无处宣泄,面对离歌的挑衅,他的火气达到了最高点:“我今日就是在欺凌他了,怎么样?”说着,凌珏朝身后的宫人看去,“来人,世子冒犯了本皇子,害本皇子惊了魂,拖下去杖责一百。”
离歌蹙眉,没有想到自己给的台阶,凌珏并不领情,反而变本加厉。
“谁敢动!”离歌冷冷的扫了一眼朝楚煜走去的宫人,然后目光落在了凌珏脸上,“早年,父皇特指他成为我的陪读,严格说来,他可是锦阳宫的人,我的人,就算犯了宫规,得罪了人,那也得由我来惩戒,就不劳三哥操心了。”
“呵~今日之事,岂是你说了算,他养私自藏了一个不明来历的小贱种,还冲撞了我,见到我也不行跪拜礼,闪闪躲躲,行为诡异,心存反叛,罪该当诛。”
凌珏口中的“小贱种”算是彻底碰到了离歌的底线,本来还想温和一点的方式去解决事情的,现在她却不想了。
“小贱种?心存反叛?三哥,饭可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商丘来使正赶来的路上,为的就是此次血狱堂我们保护不周,害楚世子陷入危险之中,过来讨要说法的,你这么大的罪名,就因为他不知礼数,无辜扣在他身上,就不怕引起两国战事?”说着,离歌顿了顿,声音不失凌冽的说道,“还有,三哥可能不知,你口中的小贱种可不是什么来历不明的人,他是皇祖母懿旨交给世子抚养的,你一口一个小贱种的,是在辱骂皇祖母吗?”
离歌踏着清脆的脚步声,一步一步朝凌珏逼近。凌珏脸色很难看,面对离歌的质问,他根本就反驳不出一句话出来。商丘国来使一事,现在朝野上下众云纷纷,可见事态的紧张性。
可是,对于离歌后面说的事情,他却并未听到消息说皇祖母有带什么小孩子交给楚煜。但是却隐约听说她回来的时候,马车上还坐着一个小男孩?
难不成这个小男孩便是他?凌珏拧紧了眉头,一想到刚才自己在离歌手中出的糗,他眼底闪过一抹阴霾,很是不甘心。
“安阳,你别拿皇祖母来压我。”凌珏最是看不得她仗着皇祖母的宠爱的模样,这些日子,他为了选太子的事情,本来就吃了一肚子的怨气。偏偏朝中凌湛的呼声最高,而皇祖母也似乎倾向于他,所以现在离歌提到太后,虽然对他起到了一定的震慑作用,可是也激起了他内心的愤懑。他眼底闪过一抹阴冷,离歌并没有注意到。
离歌徐徐走到了楚煜的旁边,然后从看了一下小不点的额头,朝他笑了笑,可是说话的声音却透着无限冷意,说道:“我可从来没有这般想过,只是在实事论事而已,反倒是三哥你步步紧逼,得理不饶人。”
凌珏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同父异母的皇妹,恍然在她身上看到了另一个人的身影一般,可是待她转头过来,眉宇间那醒目的胎记像是一种印证。
凌珏觉得自己的皇妹变了,以前的她只会拿着自己的身份去压制别人,可是现在的她眼中多了一份隐晦不易察觉的智睿。
“哼~安阳,我可是你皇兄,你这样向着一个外人,还是一个质子,让人听了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这次失踪,发生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你这是在自毁名声。”
离歌在心中默了:怪不得凌湛比你受欢迎,你丫的整日就知道算计,圣贤书也不读,说不过人家就进行人身攻击,真是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