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知定于五日后启程,近日赵宣忙于山匪事宜,两人并无得见。
也可能是他故意避着她。
明视院的奴才们拾小主子的行囊也是偷偷进行,生怕触了太子殿下的晦气。
整个正阳宫罩上了一团阴霾。
唐知想,如此也好,断了那些不该有的念想。
临走前,唐知来到赵宣的寝殿前,她听说他昨日刚剿匪回来,还在休息。
最后再见上一面也好。
紧闭的寝殿门前,唐知看着付祥有些虚胖的身子,想起他平日像长辈一样对自己真心的疼爱,不禁红了眼眶。
付祥一张嘴也是酸涩:“小….唐姑娘,殿下就在里头,去看看吧。”
“好。”
唐知轻声进了内室。
赵宣回自己寝殿的时候不多,大多忙了就宿在文舆殿,闲了就去闹她。是以这里她来的不勤。
赵宣应是睡得很熟,殿内昏暗安静,淡淡的飘着清冷的龙涎香,间或夹杂着股其他的味道,闻不真切。
唐知停在了赵宣的床前五步外,她知道他向来浅眠,不想扰了他。
隐隐绰绰的人影,她也还能分辨出他高挺的鼻梁,和那本应是薄情的冷唇。
唐知就这样看了两炷香的功夫,才起身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全礼,转身离去。
原来,她也是会是礼仪得当的。
两个时辰后。
“殿下,小主子出发了。”
外头下了细雨,窗前的男人鬓发被染了湿气,面色冷白无血色。他“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付祥顿了下,他有些不忍心再往下说。
“小主子拒了所有从宫中随行的马车,连全心全意都被赶了回来…”
男人闻言不觉手上用力攥紧,白的透明的削瘦手背上,青色的血管随之鼓起,根根必现。
“呵,是想和孤彻底断个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