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谨慎的举起手中的圣剑，不多说一句话，只管将全部的身心投入到对周围的感知当中，时刻提防着那犹如鬼魅般的虎魄刀再次朝着自己袭来。同时没有放过蚩尤的话语中的每一个细节，且时刻与自己心中所知的种种进行着对照。

如果是郑吒，此时一定已经大喊着闭嘴冲上去了吧？因为那正是他的道，无需什么时空物能法则知识，仅凭一身至强的力气便能打碎地水火风、抵至无敌。

但是，那不是杨云的做法。杨云从来都认为自己是一个依靠提前预知剧情与设定来伪装智慧的假智者，但是换句话说，他一直以来都是依靠情报、知识的力量来战胜敌人、使自己强大的。如果说，郑吒是最强的力、楚轩是最强的智，那么杨云在“情报”这一方面，便立于无人能敌之地。

可以说，“依靠剧透”本身就是杨云战斗的一部分，而他一直以来也是这么战斗的。但是现在来看，这份记忆不仅是他的战斗方式，很可能也将成为他背负的枷锁……

“对于普通的圣人来说，他们本身就是能量所构成的生物，对于这种元素的应用也自然是与生俱来，仿佛本能般，故所以就算是最弱小的初级圣人，也有着无限能量的说法。”

“而根进一步，便是空间方面的应用，均匀压缩空间，转换为空间脉络，跨越位面，突破位面壁障……一旦圣人们熟悉了他们的力量，便很容易使出这些技巧。而所谓的咫尺天涯，穿梭在多元宇宙，捉星拿月，等等等等，也是空间力量的体现。”

“但是时间和物质，即便是初级圣人，也需要经过极为艰苦的锻炼与长时间的领悟，才能够做到这种事情……”

说到这里，蚩尤忽然又停了下来，他突然道：“……那么，你回忆起来了什么东西吗？比如说多元宇宙的起源？”

【也是……他似乎有能量的限制，只能砍出七刀，也就是七大限。而他之前那风暴的一击似乎没有多少力量在其中，所以我也没受到太多伤害。没错，可以利用这一点，趁着他还有话要跟我说，努力想出击败他的办法！】

一边尽力思索着蚩尤的破绽与第三刀的原理，杨云一边答道：“多元宇宙自爆炸而生，混沌分化，清气上升为天，是为时间与空间；浊气下沉为地，是为物质与能量，自此四大元素组成了这世界的基本……”

听了杨云的话语，蚩尤显得非常满意，他似乎连敌意也消散了不少：“很好，看来你的记忆确实在复苏……这是好事情。”

杨云咬了咬嘴唇，虽说脑海深处依然不断的在涌现出农的记忆，然而这些话语却并非农的记忆，是从《死亡开端》中获得的内容。

即便如此，杨云心中依然有种挥之不去的恐慌感与不安感，这两种感觉不断地折磨着他的内心，灼烧着他过去一切的记忆，这种折磨，甚至比刚刚心魔的感觉更加恐怖。

那是，对他一切的否定，对他过去经历的嘲笑，以及就像蚩尤的眼神那样，那是怜悯，是强者对弱者的怜悯……

蚩尤的话语还在继续：“多元宇宙初生之时，也逐渐诞生了被称为‘先天魔神’的一群生物，它们是多元宇宙最初的生灵，其中的佼佼者生来便可知时间、空间、物质、能量的转换应用，其自身所拥有的能量，便相当于一个宇宙空间的能量。更有甚者，其本身便代表着某种规则的具现化。”

“但是他们也终究消亡了，被‘世界’几乎屠杀一空，而他们的尸体，也被世界作为原材料，搭建起了洪荒大陆的骨架。就像洪荒的三山五岳，七洲四洋，还有……”

说到这里，蚩尤的身后似乎隐隐约约的出现了一条红色长河的虚影，其中还伴随着细小的，断断续续的声音……

“……这条冥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