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九宫虚天阵的启动过程中,绝对不能影响到术阵所包含区域内五行平衡的一丝一毫。
此时此刻,校园里静得仿若在冬末时节里和黑夜一起被冻住了般,万籁俱寂。
钱明远远地站在实验教学楼东侧的道路上,精神高度紧张地注意着四周黑暗中的情况,防止出现任何突发的人或物,影响到此刻苏淳风的施术过程。
虽无声无息,但钱明知道,现在很关键。
时间,在缓缓地流逝着。
苏淳风在导引天地灵气相助自己的意念力开启术阵的同时,也借助着天地灵气在体内周游往复,不去抵抗大自然的反噬,只是在不断修复着体内受到的创伤,一边还要忍受着反噬造成的痛苦。
他不能抵抗,因为抵抗的话就会导致附近的五行平衡被打破。
过了许久……
苏淳风终于睁开了眼睛,轻声道:“钱明,扶我起来。”
“啊,好!”钱明急忙答应一声迈步就走,不曾想一脚迈出不足十公分,而且后脚没跟上,双腿发麻一头栽倒在地,瞬间摔得鼻青脸肿——原来,他高度紧张地站在这里近三个小时,不知不觉中双腿长时间站立又受低温的影响而受冻麻木,故而才会导致突然动作时,腿脚不听使唤。
“哎哟,腿不听话了,麻,抽筋了……哎呀呀……”钱明坐起来使劲蹬直了双腿,一边用手揉搓着,道:“淳风,你等我一下,等我一下。”
席地而坐的苏淳风哭笑不得——这时候的他,浑身冰凉四肢麻木,通体血脉的运行缓慢到了极限,动弹不得,只有借助外力的影响站起身后,才能慢慢加速血液循环,从而恢复身体的大部分机能。
过了好一会儿,钱明才终于挣扎着起来,一瘸一拐地蹒跚走到东墙根下,伸手搀扶无法动弹的苏淳风。
好嘛……
这俩病秧子!
钱明双腿还是发麻酸痛,胳膊手用不上多大力气,而苏淳风又是一点儿都动弹不得。结果钱明搀扶了好半天,才终于勉为其难地将苏淳风给搀扶了起来。
苏淳风刚一起来,就不再有自主地直接靠在了钱明的身上,有气无力地说道:“别动,让我靠会儿。”
“哦。”钱明吃不住这般倚靠,干脆自己也靠在了墙上做支撑。
“你真是个废物!”苏淳风苦笑着骂了一句。
“对不起,我太紧张了。”
“帮我揉揉。”
“揉哪儿?”
苏淳风无奈地说道:“哪儿都行……”
“哦!”
“使劲!”
“我使不上多大力气……那个,感觉舒服些了吗?”
“嗯。”
……
当东边的天际上空终于泛起了些许浅浅的鱼肚白,一层薄薄的若轻纱帷幔般的雾气荡漾在校园里的时候,苏淳风的四肢才终于有了些温热的感觉,他试着轻微活动了一下,继而一手扶着墙壁,脱离开了钱明的胸膛,一瘸一拐地往南缓缓走去,一边说道:“行了,你快回去吧,一会儿学校里就有人了。”
“你去哪儿?”钱明急忙道:“我送你。”
“我去教室,你送我干什么?”
“哦。”钱明目视着苏淳风蹒跚艰难地离去。
苏淳风一边走着,一边扔下一句话:“记住,没有得到我的许可之前,以后别在学校里施术修行,不然会要命的。”
钱明愕然——啥情况?
苏淳风来到教室的时候,门还没有开。
走这一段路就累的气喘吁吁虚弱乏力的苏淳风,就靠着墙壁坐在了门前的冰凉台阶上,微阖上双目默念修行的心法,他不敢如往常那般去施术引导天地灵气修行健身,因为那样会引动极为敏感的九宫虚天阵。所以只能一点点靠皮肤细细地感应呼吸着天地中的五行灵气,丝毫不去浪费地汲取到体内,再慢慢地洗涤修复伤痕。
过了一会儿,远处的操场上终于有了隐隐的说话声和跑步的声音。
许多早起的学生、教职工,都已然出来开始健身了。
熬了一宿,且以自身当前并不高深的术法修为,强行布下“九宫虚天阵”的苏淳风,真正是精疲力竭,昏昏沉沉地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有人唤道:“苏淳风,苏淳风……”
“哎。”苏淳风缓缓抬起了眼皮,只见穿着浅黄色羽绒服,身形窈窕的班长黄薏瑜正俯身站在他的面前,美丽的脸颊上布满了担忧之色。
“你怎么在这儿睡着了?”黄薏瑜诧异地问道。
苏淳风苦笑道:“昨晚上去帮一个朋友搬家,累坏了。刚才到学校,教室门还没开,我感觉有些累,所以在这里歇会儿,不曾想睡着了……”说着话,他双手撑地想要挣扎着起身,不曾想一下子竟然没能起来,禁不住发出了“哎哟”一声呻吟。
黄薏瑜赶紧伸手吃力地搀扶着他站起来,道:“你是不是生病了?”
“没,没事,我是太累了。”苏淳风一边搭着话,一边不由自主地靠在了黄薏瑜的身上,有气无力地说道:“扶我去教室歇会儿,谢谢。”
“好,好。”黄薏瑜赶紧一手拿出钥匙把教室门打开,踉踉跄跄地搀扶着苏淳风走进教室内,让他坐到了座位上后,黄薏瑜才豁然想到什么,不禁俏脸发红发烫——刚才苏淳风整个人都靠在了她已然发育起来的前胸上,两人往班里踉跄走动的时候,难免会挤压、摩擦,那种感觉……
就好像怀抱着家里的小宠物狗时那般?
有些温馨,有些让人情不自禁地母性大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