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以筠脚步挪动,借着身法的灵活想要拦住和尚的去路,却不想那和尚看起来脚步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平稳的走动,却生生的和她错开身形,颜以筠只觉眼前一花,再看身边已经没有了人影。【】
“大师,大师,你告诉我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既来之则安之!大师!”颜以筠回头,见和尚已经走远,不禁提高了声音,再顾不得什么佛门净地不要大声喧哗之语。
“走吧,姑娘现在心太急,不适于追寻什么结果。”和尚越走越远,只在颜以筠的耳边留下一句话。
“他竟然看出来了,这里的和尚真的有法术,他们知道,他竟然知道!”颜以筠低头喃喃自语,自从来到这里,她始终觉得如同突然闯入的一缕孤魂,跟这里格格不入,而今突然有人跟她说既来之则安之。
“妹妹怎么也这么早,昨晚妹妹住在哪里,我本想去找妹妹的,可是后面的院子都找遍了,都没有见到妹妹,想来是住到了那个救济贫民的草屋去了?”苏冰璃的声音在颜以筠听起来愈加刺耳,前后看看却早已没有那和尚的踪迹。
“这里风景宜人,又是佛门之地,心中只觉愈加平和,可不想姐姐还有这样世俗的想法,实在是脏污了这片净土。”颜以筠转身淡然道,她本不想再遇上苏冰璃,却不料怎么躲也躲不开,或许苏络锦和苏冰璃还真是天生的冤家,宿命的对头。否则怎么会这样一见面就是火药味十足。
“我原以为妹妹是一早赶着来拜见父亲的,却不想招来这番言辞,若被父亲知晓。恐怕只会添堵了吧!”苏冰璃一张俏脸登时冷若冰霜,她却不想是谁一再出言讽刺,反而只觉得对方每每出现都是在跟自己过不去,早知道就该在苏府下手除了她,何必等到现在。
“哦?父亲也来了?我却不知,如今这朝堂的形势,父亲竟然还有心来此礼佛为姐姐祈福。真可谓舐犊情深,只不过,回到京城之后又是如何的境地就不可知了!”颜以筠听到苏邑也在这里。可她前一日却只见了苏冰璃,这算什么父亲,自家女儿嫁的夫君出了那样的事情,连面都不愿意见。更别提半句安慰之词。
“什么意思?你知道了什么?齐小侯爷都被你这个扫把星连带着成了这样。你还想诅咒自己亲生父亲不成?”苏冰璃疾言厉色,但却还是有些担心,苏邑如今的地位才有她能高人一等的骄傲,若苏邑出了任何事,她都可能比这个出嫁的妹妹还不如。
“诅咒二字姐姐可是言重了,子煜之事到底是有人陷害还是我连累的还不可知呢,姐姐倒是比圣上还明白个中缘由!”勾起唇角,是嘲讽的笑意。眸光却愈加冷然。
“这位可是齐侯夫人?”她们两人唇枪舌战交锋正盛,声音虽都有意压低。身边来往的僧众和住下的香客偶尔看了几眼,也都只觉得是姐妹平常的聊天,可旁边冷不防插入了一道柔和的女声。
二人同时停下转身,动作一致得如商量好一般,却都存了不想让别人看热闹说闲话的想法,颜以筠收起了满身的锋芒,悄悄打量了一番来人,是个中年的贵妇打扮,可那面容和通身的气度却不似之前见过。
“正是,夫人认得我?”颜以筠脑子转的飞快,她统共露面也不过是在皇宫宴会上的两次,而那时都没有人上前跟她攀谈,如今这人想必是那时候认识她的,现在突然搭话是为何。
“齐侯夫人想必是不认得我的,但小女嫦曦似乎跟夫人有些来往,她在家里素日只说夫人如何与众不同,今日得见,果然是个极好的。”
颜以筠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韩嫦曦的母亲,就是韩尚书的夫人,当下福身行礼道“见过韩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