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墨卿紧紧抱着她,感受到她的恐惧,轻声安慰,“好了好了,都过去了,我们不说了。”
言左左摇头,像是要一口气说完似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第二天,妈妈就拿着何苍远的照片给我看,告诉我这就是我的父亲,他已经跟别人结婚生女了,永远都不会来了,以后我就是个没有父亲的孩子。”
“你知道吗?即便那个时候妈妈哭着跟我说这些,说何苍远到底有多残忍,可我心里还是一直渴望见到他。我心里还有那么点不死心,觉得也许爸爸见着我就会认我了,我还是个有爸爸的孩子。这样的梦,我一直做了二十年,直到亲眼见到他……”
“没事了没事了,如果不是他,也许我们还不能在一起。现在我们好好的,不去想不相干的人。”池墨卿安慰她。
言左左抹抹泪,情绪恢复了平静,他点头,“对,如果不是那天在他的办公室,他指责我,我也许还不会大胆跟你求婚。就当这是他欠我这么多年,给我的补偿好了。”
池墨卿点头,附和的说,“那就算是两清了,以后就是陌生人,不要再为他伤心了。”他用手背帮她擦干泪水。
可言左左还是忍不住想哭,一串串眼泪滚落滚落下来,“池墨卿,你说何苍远怎么可以那么无耻,他好意思说我是他女儿吗?他当初怎么妈妈的,怎么对我的,人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
池墨卿叹息,知道她心里难过,他低头,一一吻去她的泪水,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小脸,联系的看着她,“左左,他已经毁了你的童年,你还要活在他给你的阴影里,让现在的自己也不开心吗?”言左左摇头,就听见他继续说,“那就开心点,你的情绪直接影响宝宝,你这样难过,我跟宝宝都会跟着难过的。”
言左左一愣,手放在小腹上,满眼尽是浓浓的母爱。上次产检,医生说宝宝很健康,甚至还可以听到宝宝的心跳,她整个人很感动。她现在跟宝宝是一体的,她不能让自己的坏心情影响了宝宝,她伸手,紧紧抱住池墨卿,“我知道了。”
池墨卿亲吻她,哄她睡着以后才去见言妈妈。告诉她没事,不用担心。言妈妈这才松了口气,叹息一声说,“这段日子辛苦你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池墨卿笑笑,“妈也别放在心上,都过去了,你跟穆叔叔现在过得幸福才是真的。”
言妈妈点头,没想到记忆中那个阳光灿烂的少年,如今已经变成了这副面目可憎的样子。
因为不放心言左左一个人在家,池墨卿把工作搬回家里。特助站在他面前,恭敬地汇报工作,池墨卿点头,把紧急文件拿给他,别的慢慢处理。
特助准备离开的时候,压低声音说,“总裁,我听说蔡亚仁的案子快要有结果了,怕是终身监禁。”
池墨卿点头,知道蔡家这是彻底垮了。如果蔡亚仁当初不做的那么狠绝,威胁到他的妻子,他也许还不会赶尽杀绝。可他太过心狠手辣,逼得他不得不如此。
顿了顿,特助看池墨卿没有多说,继续道,“还有何苍远,听说很快要被起诉了。他擅自改动的那些病历,家属们已经联合起来了,怕是落不到什么好下场。”
池墨卿若有所思的看特助一眼,不紧不慢道,“想办法把市立医院收购了。”
“是,总裁。”特助一点都不意外池墨卿的决定,毕竟在市立医院他们可是投资不少。现在何苍远保不住了,没必要便宜别人。
池墨卿从书房出来,就看见言妈妈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想也知道言左左还在卧室里。他跟言妈妈打了个招呼,就往卧室走。
言左左一个人坐在窗前,茫然的看着窗外。池墨卿走过去,她吓了一跳,以为是言妈妈,眼底很快闪过一抹慌乱。
池墨卿冲她笑笑,伸手抱抱她,“为什么躲着妈妈?”
感受到他熟悉的温度,言左左一颗心终于放下来了。她垂眸,其实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躲着言妈妈,他们早就把话说开了,她到底还有什么不能面对的?
感受到她的茫然,池墨卿摸摸她的头,“没什么不能面对的,出去跟妈妈谈谈心,你想啊,何苍远又不是你跟妈妈之间的禁忌,有什么好躲的?”说着,池墨卿要拉着她出去。
言左左很紧张,慌乱的往后推。池墨卿低笑出声,“你现在才不是应该担心的那个人,估计妈妈自责的要死,以内上一辈的恩怨给你带来这么大的困扰。”
言左左一愣,她只想到如果不是自己当初执意去找何苍远认父,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让言妈妈难堪。没有想过言妈妈的心情,跟她一样自责吗?
她看看池墨卿,这才迈开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