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之事的真相并无太多人知晓,府中的小辈当日在场的也只是她和张眉妍二人,张眉娴是不知其中详况的。
但张彦患病吐血,养在前院的事情却是众人皆知。
张眉娴与张彦之间fù_nǚ关系虽是不善,可打断骨头连着筋,近日来张眉娴也皆是忧心忡忡的模样。今日忽然一改愁容,自然就惹了张眉寿注意。
“没有啊。”张眉娴否认着,脸上的轻快之意却遮掩不住。
“我刚从开元寺回来。”
说来也巧,她今日又碰巧遇到了那位神似故人的年轻僧人,二人还谈了些佛法。
她听罢,心中很是开阔。
她一边在张眉寿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来,一边从袖中取出了一只平安符来。
“我送了些手抄经书过去,特地求了几只平安符,一只送去了父亲那里——这只是给三妹求的。”
张眉寿微微一怔后,才接过来。
她前世幼时因与张眉妍交好,同张眉娴便无太多交集,待她年龄大些,张眉娴早已嫁进林家做填房了。
再后来,林葑发了心疾过世,林家人诬陷是张眉娴所害,虽有祝又樘出面动用了仵作为其证了清白,可张眉娴还是选择了自缢。
但眼前,俏生生的女孩子如将绽未绽的花朵一般娇艳生动,笑容明媚,还替她求了平安符送过来。
“多谢大姐。”
张眉寿欣然接过。
她虽对大房极不满,却是对事不对人,且张眉娴心中无尘,真心待她,她自也不会因为那些糟心事而对张眉娴心存偏见。
张眉娴又将另一只平安符取出来,送给了张眉箐。
她本只求了三只,这只是打算留给自己的,但既四妹也在,她做长姐的也不好偏私。
张眉箐心思简单,未想那么多,只高高兴兴地道谢。
“大姐刚从外头回来,想必该口渴了。阿荔,去将那罐荔枝蜜拿出来。”张眉寿偏过头看向阿荔,交待道:“拿冰水配着薄荷叶在碗里沏了蜜茶,再剥了新鲜的龙眼肉放进去。”
阿荔应下来。
“多谢三妹款待——只是这蜜茶的吃法倒是新鲜。”张眉娴笑着道。
“三姐是从哪里得来的荔枝蜜?”吃货张眉箐眼睛亮亮地问道。
上好的荔枝蜜珍贵难求,她只在外祖母那里尝过一回,说是舅舅从极远的江南带回来的。
“是婉兮前些日子让人送来的,你若想喝,走时带些回去。”
张眉箐不好意思地道:“既是徐二小姐送给三姐的,我怎好拿?只待何时来了三姐这儿,沏上一碗尝尝鲜便够了。”
说着,忽然站起身:“对了,我来时让于嫫做了翠玉豆糕的,想必也要出锅了,我去瞧瞧,让人端些过来!”
张眉寿刚要与她说不必非要亲自去,打发了丫鬟去端也是一样的,却听张眉娴在前头笑着说道:“去罢,别急急燎燎的,那荔枝蜜水定会给你留一碗的。”
张眉箐羞敛地笑了两声,高高兴兴地去了。
“大姐可是有话要单独跟我说?”张眉寿问道。
张眉娴讶然了一瞬,复才道:“是有话想问一问三妹。”
她这个“问”字一出口,张眉寿便大致猜到了她接下来的话。
果然,就听张眉娴压低了声音问道:“那日父亲吐血,请了郎中,我听闻三妹当时也在当场,不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柳氏犯了错?”
若是无错,想来也不会被关在后院了。
且这错,许是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