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师妹不必谢我。你救我两次,又托周道友在此期间周旋一二,免了我的危险。我躲在此处休养疗伤,算起来还是托了慕师妹的福。”
将视线从慕夕天的脸上缓缓移开,慕夕辞嘴角动了动。仍是向厉天星感激地行了一礼。
慕夕天是害大家陷入被动的罪魁祸首,能保他不死已是难得,没想到厉师兄还能将他完好无损地藏在此处。对方不说,慕夕辞也能想象这过程有多艰难复杂。
救命之说不过是谦辞。现世无常,对方愿意帮你那是情分,不帮你那是本份。从这一点来说,慕夕辞很是感激厉天星。
两人没有多客套,简单交换了一下这几天的所见所闻。只是听完后,慕夕辞的心却控制不住地沉了下去。
这驻地的情况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
她虽然猜想听霜他们可能会继续利用灵心阁弟子做诱饵,可一旦发现规律后定是大家轮流引怪,尽量保证更多的人存活下来。
可事实却是,灵心阁的弟子一个不落地喂了那些灰雾。大家在最不该安逸的时候,选择了逃避。以致于所有人陷入了依赖阵法的窘境。
恐怕,更多的弊端还不只是如此。
担心的事情落定,慕夕辞也没再拖延时间,将慕夕天依旧拜托给厉天星,她继续沿着驻地的外游寻找听霜的身影。
灰蒙蒙的子虚界在那怪物形成后,迎来了极其微妙的变化。
在地面上流动的煞气开始变得越来越稀薄,神识的干扰也随着煞气的变化而减少,几丈外弟子的音容面貌已是分明,连树叶的飘落的波动都能感觉得一清二楚。
这种变化,既让人欣喜,又让人惶恐。似乎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在冥冥之中,有更加巨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四处搜寻的慕夕辞,恰好看见了一个面孔有些熟悉的女修。对方面色苍白地双膝盘坐在远离人群的古木下。素白的水云阁弟子服上已染上了大半鲜血,胳膊上的伤势似乎较为严重。
主要是灵气波动有点异常,才引起了她的注意。
不过由于她急于寻人,所以也只是略略一瞥就匆忙而去。
另一边被寄予厚望的听霜,却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尚且算是安全的地方静静地看着战局。她并不擅长斗法,又因为主修特殊,所以被单独护在一旁。
“这……听霜啊……你想到怎么对付这怪物了没。白师兄他们眼看着就要撑不住了啊。”
身旁的人从站在她的左侧起,就唠唠叨叨了近一刻钟没停。这一刻钟里此人的语气从信心满满到惊慌失措再到歇斯底里,最后到苦苦相求。
若是定力差的人,恐怕此刻已然疯了。就算定力好,估计也在疯与不疯的边缘了。
可听霜却好像没听见一般,紧闭着双眸,甚至收敛了呼吸。
这个状态终于在慕夕辞到来的时候有所转变。因为听霜的眼睛蓦然睁开,一双重瞳直挺挺地看向来人。“你可有破解之法。”
“算不上是破解之法,只是想到了个可以一试的法子。”慕夕辞三两步来到听霜面前,轻松的一个错身躲过郑书的挥剑,将带有佛印的符篆递了过去。
看到符篆上的佛印后,听霜的重瞳动了动,面上隐隐有些松动。沙哑的声音略有些惊喜和迫切:“你打算怎么做?”
“自然是……”
两盏茶的时间一晃而过。
郑书受命来传信,杀进战局的时候也是惊叹不已。能与怪物战成一团又还在场中实力依然存留的弟子并不多,数来数去,加起来不到十个。
但这几个,可以算是三派精英中的精英了。
他原以为能撑下来的算上白师兄和凌师姐,最多不出五个人。只是如今看来,水云阁和三清阁的人也不赖嘛。
再看那怪物,却是让他不自觉耸了耸鼻子。
那怪物的四只触手断了两只,剩下的两只也没有最初那么灵活有力。没有弟子可吞食后,个头也不见长,只是外貌仍是丑得很任性,黑乎乎的一团,上面不时闪过狰狞的弟子面庞,让人看着很不舒服。
“白师兄。听霜找到了破解的方法,让我们把怪物引过去。”郑书不敢与怪物正面打起来,左闪右躲用其他人为挡箭牌,缓缓飞到了白起的身旁。
“好好好!”白起连说了三个好字,将长刀立在身侧,朝御剑阁剩余三人大喊了一声“走!”
他高喊的同时,身形却没有丝毫停顿,拽着郑书的衣领,就向对方所指的地方飞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