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看着群人,问道:“你们里面谁是头。”</p>
这时一个五六十岁的老汉走了过來,怯生生地说:“是我。”</p>
林远看着那张苍老的脸,再看看那群叫花子似的人,实在无法把他们和穷凶极恶,勇猛彪悍的劫营者联系到一起,林远试探着问:“你们,是來劫营的。”</p>
那个老汉把一根木棒举在胸前,抖抖擞擞地吼道:“对,我们就是來劫营的,快把粮食给我们交出來,要不,你们一个都活不了。”</p>
林远看到那个老汉吓得双腿一个劲儿地发抖,可是还要说这些硬话,再也忍不住了,“呵呵”地笑了起來,來的骑兵早就憋不住了,如今见到林远笑了,满场哄笑起來,那群人被笑得愣了,呆在当场不知做什么好,</p>
正在这时,一个婴儿嘹亮的哭声响彻全场,只见其中一个人从背上解下一个小婴儿,不停地哄着,林远这才看清,这群人里竟然有不少女人,</p>
林远问道:“你们是附近的村民吧。”</p>
这时那个老汉一下子跪在林远面前,哭叫道:“军爷,救救我们吧,我们好几天水米沒沾牙了。”</p>
听见这话,人群呼啦啦跪倒一大片,顿时,女人的哭声连成了一片,林远连忙把老汉拉起來,柔声道:“大爷,您快起來,有话慢慢说。”</p>
老汉说道:“我们就是附近村子的村民,ri本人把我们的粮食,棉衣,棉被都给抢走了,连做种的粮食都不给我们留啊,我们这几天就躲在附近的山沟里面,饿得实在不行了,这才想到了打劫军爷的主意。”</p>
林远明白了ri本人这是要搞“坚壁清野”,给自己的后勤补给造大麻烦,这一招在历史上屡试不爽,当年俄罗斯人为了抵挡拿破仑,不惜火烧莫斯科,就是用的这一招,</p>
林远又问老汉:“你们怎么都是女人和老人,年轻的男人们呢。”</p>
那个好汉一听,刚刚止住的泪水又涌了出來,说道:“年轻的男人都被ri本人弄走了,说是去奉天做工了,我五个儿子啊……”</p>
一时间那群人又哭成了一片,母亲哭儿子的,女儿哭父亲的,妻子哭丈夫的,清军士兵都放下了枪,再也笑不出來了,这时刘镖带着一群人也赶來了,站在林远身边,然后只见一个身上插着草,手里拿着枪的战士跑到刘镖面前,立正说道:“启禀协统大人,暗哨沒有发现敌人。”</p>
刘镖抡圆了胳膊,一个巴掌就打了过去,怒道:“他妈的跑來了这么多人,你的哨是怎么放的。”</p>
那个暗哨一脸的无辜,说道:“大人,我见到他们是老乡,就沒管……”</p>
刘镖飞起一脚把那个暗哨踢倒,怒道:“你个狗东西,一百记黑红棍先给你记下。”</p>
林远拉住暴怒的刘镖,然后走到老汉面前,说道:“大爷,你放心,我们不会不管你们的,这样,刘大人,让工兵营尽可能多搭帐篷,让乡亲们先住进去,ri本人留下的棉衣给他们一人发上一件,再通知炊事班,做些热粥,等明天再给他们吃些好的。”</p>
刘镖走到林远近前,小声说:“大人,我们真的要管这些叫花子,恐怕我们的粮食会不够啊。”</p>
林远说道:“我们是人民jūn_duì,人民jūn_duì怎么能不管老百姓的死活呢。”</p>
刘镖听得一头雾水,这些词对他來说有些陌生,他问道:“您说什么,人民jūn_duì,人民是什么东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