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去。”朵拉坚决的躲在椅子后面不出来：“我才不要跟着幽灵一起乱跑。”</p>

“你不去呀，那好吧。”凯瑟琳坏笑了一下，对丽娜和薇薇安使了个眼色：“丽娜，薇薇安，那咱们走吧，正好让朵拉自己留在这里看着行李好了。”</p>

“对对，朵拉，你看好行李啊。”薇薇安很配合的道：“千万不要被突然冒出来的幽灵把行李偷走，不然咱们还要重新准备。”</p>

朵拉彻底呆滞，看着三位少女一个接一个跳出窗外，恨恨的跺了跺脚：“等等我，我也去。”</p>

“请你来你不来，非要吓唬你才高兴是吧。”凯瑟琳轻哼了一声，几步追上了走在前面的潘尼斯，很感兴趣的道：“好像很有趣的样子，让我抱一会吧。”</p>

女妖也不认生，顺势扑到凯瑟琳怀里，开心的对街道旁边的废弃建筑指指，间或和空无一人的位置打个招呼，嘴里还像是对什么人解释着：“他们是爸爸妈妈的朋友，带安妮出来玩的。”</p>

“好可怕。”朵拉蹑手蹑脚的缩在丽娜背后，看着女妖诡异的举动，声音颤抖着道：“她在和谁话？不会咱们周围还围着好多看不见的人吧。”</p>

“只是和她记忆里的邻居们在打招呼而已。”丽娜的声音里带着怜悯：“那些邻居并不存在，只存在于她的想象，你就放心吧。”</p>

“那就好。”朵拉依然缩在丽娜背后东张西望，显然并没有因为丽娜的宽慰而放心。</p>

“也许在她的眼里，这个城市还是几百年前的样子吧。”丽娜没理像老鼠一样缩着的朵拉：“邻居们也都还活的好好的，重复着每天平静的生活。”</p>

“丽娜，你看。”薇薇安看着走在前面的凯瑟琳和潘尼斯，凑到丽娜耳边声嘀咕：“看大姐抱着孩子，潘尼斯走在一旁，像不像带着孩子出来玩的一家子？”</p>

“心凯瑟琳听见。”丽娜捂着嘴偷笑：“到时候她肯定会揍你。”</p>

“我才不怕。”薇薇安吐了吐舌头，加快脚步追了上去。</p>

“去那边去那边。”窝在凯瑟琳怀里的安妮指着东边道：“你们看，那就是我们学校。可惜现在天黑了，大家都下课回家了，不然可以把同学们介绍给你们呢。你们不知道，我的成绩可好了，文学和数学都是满分，魔法基础理论也是第一名，唔，就是体能课和剑术课的成绩差了一。”</p>

“哦？一？”凯瑟琳好笑的问道：“一是差了多少啊。”</p>

“唔，就是，就是。”安妮猛地把头埋在凯瑟琳的肩膀上，不让她看到自己的表情：“就是一啦。”</p>

“好吧好吧，我明白了。”凯瑟琳笑着放过了害羞的女妖，不再追问关于一的问题。</p>

几个人在寂静的废城里陪着女妖游荡了将近四个时，女妖兴致勃勃的为大家介绍着每一处她认识的建筑，但是很遗憾，在生者眼中，她所指的位置上，除了废墟，就只有废墟，完全无法看到只存在于她记忆中的城市风貌。</p>

“大姐姐你看。”安妮指着一处空地道：“大姐姐让我下去。”</p>

安妮挣扎着下了地，牵着凯瑟琳的手向空地跑去，跑到空地中间蹲下做出一个摘花的动作，然后举在凯瑟琳面前：“大姐姐你看，好漂亮的花。”</p>

凯瑟琳的笑容有些勉强，看着安妮把不存在的花插进头发里。令人惊讶的是，随着安妮的动作，她的发间居然真的出现了一朵虚幻的花。带上花，安妮很高兴地跑回空地正中，轻轻一跳，整个人漂在半空中开始荡来荡去，好像坐在一个无形的秋千上一样。</p>

“真开心。”荡着无形的秋千，安妮看着远处泛白的天色，有些低落的道：“可惜呢，天就要亮了。”</p>

“天亮了也没什么啊。”凯瑟琳走到安妮的背后，轻轻的一下下推着安妮荡来荡去：“天亮了也可以一起玩啊。”</p>

“是吗？”安妮回头看着凯瑟琳，笑容里有些苦涩：“天亮了，哥哥姐姐们就要离开了吧。”</p>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凯瑟琳有些惊讶于安妮感觉的敏锐。</p>

“其实，我知道。”安妮望着泛白的天空，幽幽的道：“我其实早就已经死了，是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