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黛。”</p>

美眸掠过众人，最后停留在了王学谦的脸上，红唇白牙轻启，宛如黄莺一般的歌喉让他一阵失神。</p>

“威廉·王，华人。”</p>

“华人在美利坚能像先生这么成功的，很少见啊！”</p>

或许其他人没听出来，但王学谦的脸色却阴沉了起来，排华，是伴随着美国近一个世纪的政策，仅在政策法令上明确的排华，就延续了近60年，这无疑让他心里对眼前这个妖媚的女人有了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沉声道：“见的多了，就习惯了。”</p>

“那我们就算认识了？”</p>

王学谦不再搭话，沉默的点了点头。</p>

自从《排华法案》1882年实行之后，赴美对华人来说是非常困难的。因为当局移民已经明确禁止华人加入美国国籍。当然，也有一些情况特例，比方说留学。</p>

事实上，华人精英在美国越来越被重视，一来是美国的全球贸易长期被英法压制，虽然工业能力世界第一，但出口额却一直增长迟缓，而东亚是工业品进口最多的区域，如果能有所突破，对美国的工商业将有巨大的意义。</p>

其次，就是北洋政府被英法在《凡尔赛合约》上摆了一刀之后，开始积极的寻求同其其他列强的合作。而美国也看到了合作的希望，但威尔逊政府却畏首畏尾，让商业颇为不满。</p>

总感觉情绪有些失衡，王学谦才猛然惊觉，心里暗叹道：“好厉害的女人。”</p>

几句话，就差点让他失态，这种掌握人心的控制力，绝对不像是一个看上去才十岁的少女该有的深沉。</p>

奇怪的发现麦金莱几个都傻傻的看着他，勉强笑道：“怎么了？我肯定没有见过她，更没有得罪过他。”</p>

“不，你得罪过这个女人。”约瑟夫·雅克认真道。</p>

“别傻了，我连她长什么样都是第一次见到，怎么可能认识她。再说了，我感觉像是替比利受罪了，好像刚才比利也是兴冲冲的而去，一脸灰败的回来，肯定是受到阿黛的言语讽刺。”王学谦有模有样的分析道：“可能是她感觉你羞辱了她，所以准备找回场子，最后，大家都知道了。”</p>

王学谦摊开双手，无辜的说道，似乎他才是唯一受害者。</p>

比利·亨廷顿哀怨的看了一下周围，似乎大家都被王学谦给说服了，可事实上，真相并不如此，反而受伤的是他。</p>

可有些话太伤自尊了，说出来有点脸面无存的尴尬。准备隐瞒，却又怕王学谦误会，这才揶揄道：“其实刚才我是准备去跟阿黛打个招呼，在任何一个舞会中，阿黛的出现总是给人光彩照人的怦然心动，但是她总是在拒绝。原本我是准备去碰碰运气的……”</p>

“然后呢？”</p>

麦金莱感觉有些奇怪，一般来说，比利·亨廷顿只要不过分的话，最多被拒绝，也不会让他脸色难看的落荒而逃。那一刻到底发生了什么？引起了这个技术宅男的强烈好奇心。</p>

比利·亨廷顿左顾右盼，确认没有其他人再看他之后，才说：“下流！”</p>

“什么？”</p>

“她说我‘下流’。”</p>

比利补充道：“当时我没在意，可后来看周围人的脸色，这才发现，都揶揄的笑着，似乎还有点暧昧，这才明白原来是选美闹的。可我那是好心啊！我可是为了纽约的经济做贡献……”</p>

“……为纽约市民的精神文化建设而努力！”</p>

让比利哭笑不得的是，约瑟夫·雅克幸灾乐祸的接口道，这话很长一段时间是王学谦的口头禅，熟悉他的人多半会一些。</p>

约瑟夫·雅克笑过之后，却认真道：“不过比利，你这次真的是替人受过。”</p>

“替谁？”</p>

比利·亨廷顿真的不信了，即便要得罪女神，也该是他第一个，凭什么被人抢先了？不过，总不可能真的是王学谦得罪了阿黛吧？</p>

“不会吧！再说，刚才王学谦也说了，他跟阿黛连面都没见过，这么可能有矛盾呢？”</p>

“因为她姓‘洛克菲勒’。”</p>

洛克菲勒？王学谦不由苦笑，这事还真的跟他有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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