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辰没有过去,仍是安静地坐在椅子,看去冷漠又疏离,此刻她的脑子里,正在飞快的回忆着记忆里关于傅家以及那位傅相的一切
楼辰对傅家之所以有印象,还是因为父亲。更燎越是仅次于穹岳的大国,燎越这位傅丞相,是一位响当当的人物,他的一生简直是个传。同是位极人臣,一国之相,明里暗里,很多人都会拿父亲与他较。
傅氏一族,沿袭百年,但真正兴盛起来,还是源于这位丞相傅明琅。他与父亲一样,都是少年拜相,不同的是,当年燎越,并没有今日这般强盛,他可以说是陪着晏帝一起打下了如今的燎越版图,他不仅入得朝堂,更得战场,韬武略,无一不惊艳世人。后来晏帝病逝,他又辅佐幼主宸明帝,待宸明帝亲政之后,更是将手的兵权归还于帝王,得到天下第一贤臣的美名,可惜宸明帝亲政十二年后重病不治,传位于七皇子白逸,傅相辅佐新帝十三年后,因年老体衰,渐渐退出了朝堂。
这位傅相真正算得三朝元老,燎越功臣。在朝堂,半数以的官员,都是他的学生,贤名响彻六国,父亲对他都十分敬重。
十八年前,还是傅家最鼎盛的时期,靳衍痕的父亲靳翼能入得傅相的眼,肯定也不是普通人,不然如何能娶得了傅家嫡女。
但若是两边都是显赫之家,靳翼又是得罪的怎样的人,竟连傅相都护不住自己的女儿女婿,依邢幕所言,靳翼当年将止戈留在晓剑山庄,留话说,若保不住止戈便送到夙家,靳家和夙家有什么关系她经常进出将军府,并没有听说夙家与燎越的什么家族有来往。
还有,曲大人是傅相的门生,在洛水镇遇见傅家小女子之后,怎么会不和傅相回禀陵水盟的人穷凶极恶,若没有人从庇护,十七岁没有任何江湖经验的女孩带着一个小男孩如何躲得过追捕。曲大人为何会忽然被贬,还这么巧合的被贬到了洛水镇这其若说没有傅相的安排,她是不相信的。那么是什么原因,会令傅相让小女儿和外孙在边陲小镇生活十八年
是因为对手太强大
靳茹说杀死靳衍痕父母的凶手,是陵水盟的人,她以为,并不尽然。今日一个澹台儒闵可以让湛无心暂时避让,当年又怎么可能敌得过傅家。陵水盟不过是一枚放在明面的棋子,是一把嗜血杀人的刀,而那握刀的主人,才是靳衍痕真正的仇人。
而这个仇人,显然不好对付,连傅相都要退避三分。
楼辰并非燎越人,这些都是依照现有的消息做出的推测,目前,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弄清楚,靳翼的身份。那个背后的凶手,要得到底是什么。
楼辰看了一眼情绪都缓和下来的四人,说道“如果决定去晓剑山庄,最好尽快出去。现在还没到午时,晓剑山庄离此不远,今天傍晚应该能赶到。”
这次靳茹倒没再反对,只是担忧的看着靳衍痕,说道“阿痕的毒还没解。”
“这里不是解毒的地方,到晓剑山庄看看再说。”
曲凝双大眼睛转了一圈,狡黠一笑,说道“要不要从杏林阁拿点药材,感觉他们还是挺怕那个予弦的,让方沢去问他们要,肯定能拿到。”
楼辰摇头,“解毒所需的其他药材并不难找,随便一家大药房有,我自己也带了些,不要节外生枝。”
虽然从杏林阁拿药,较方便,但楼辰有自己的考量,若非要欠予弦人情,自然要用在该用之处。
“那我们赶紧收拾,立刻出发。”靳衍痕始终环着靳茹的肩膀,轻拍着安抚她,眼光却看向楼辰,那双平时看起来很是风流的桃花眼,此时有些红,目光却很烫。
楼辰不着痕迹的别开眼,说道“我出去一下。”
曲凝双楼的脚步一顿,问道“你去哪”
“交待方沢些事情。”留下一句话,楼辰已经转身出了屋外,好像早与他对视过一次之后,现在再看着他的眼睛,她总有一种不敢直视的感觉。什么时候,她楼辰连与人对视都躲躲闪闪了,这不是什么好现象,她要想办法解决才行。
曲凝双看着楼辰不介意间,留了出的凌人之气,不禁有些闷。
如辉哥哥是杏林阁前阁主的儿子,靳衍痕居然是傅相的外孙,还有一个身份成谜的父亲。现在看起来,楼辰展露出的本事和气势,似乎也不是什么普通人。
自己身边的人,怎么都这么深藏不露曲姑娘想捂脸,要不是老爹还健在,她对自己孩童时候的事,也记得清清楚楚,她都要以为,自己是不是也有什么神秘背景了。
明明是青梅竹马,为什么差这么多呜呜
楼辰自然不知道曲姑娘内心的小惆怅,在院外看到站得像棵小青松似的方沢,便对他说道“方沢,你过来一下。”
方沢绝对是个好下属,即使予弦不在,仍是毕恭毕敬地叫道“楼姑娘。”
楼辰并不太在意的态度,只说了他们的行程。“我们现在要离开,杏林阁的事,你按照予弦的意思处理吧。”
公子说,楼姑娘不会在杏林阁待太久,可是这才过去一个多时辰,她要走,也太快了吧。方沢心里叫苦,脸色还是保持着恭敬,问道“姑娘要去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