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夜冽一下子没回过神来，他以为自己没有对她知无不言，她怕是不会理他了。没想到下一刻她便答应了，她果然还是与平常女子有些不同，之前问那些也是一种试探。

夙素微微一笑，回道“好，我们可以做朋友。”

澹台沉默了片刻，最后摇摇头，回道“这个我暂时不能回答你。”

澹台夜冽回答得很干脆，夙素也从他眼里看到了坦荡之色，不是要夺取八卦盘，又为什么这么关心墨家的事夙素脑子里忽然划过一个念头，同时也问了出来“八卦盘关系到燎越朝堂”

“不是。”

他背后果然还有人，夙素又问道“你背后的那个人，最终目的也是为了夺取八卦盘，获得墨家所说的那些异的力量”

澹台夜冽看了她一眼，点头笑道“对。”真是一如既往的敏锐

是夙素总觉得还是不对劲，又想了想，继续问道“你这么拼命地夺取白玉钥匙，并不是因为澹台将军”

“是他。”

夙素思索了一会，才问道“让你夺取白玉钥匙的人，并不是澹台将军”

澹台夜冽看着夙素明亮又执着的眼眸，沉吟片刻，终是笑道“好，你问。”

夙姑娘对于情感之事本不怎么懂，对于一刻才表白，下一刻转变成做朋友的要求，也没觉得有什么怪，夙素咧嘴一笑，“你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再考虑和不和你做朋友。”

澹台夜冽舍不得那种感觉，舍不得这之后两人便成了陌路之人，敛下眸的精光，澹台夜冽低声说道“那，我们可以做朋友吗”他还记的，在墨家的时候，她曾说过，他们算不敌人，却也不是朋友。

他对夙素的感觉，很特别。她有时英姿飒爽，有时撒娇耍赖，有时敏锐得让人心惊，有时又傻得可笑。像他之前说的，和这个女子待在一起，他觉得很轻松，很想亲近她，这是他在其他女子身没有感受过的。

两个人对面而站，各有心思，最后还是澹台夜冽最先回过神来，吐出胸憋着的一口浊气，澹台夜冽自嘲地笑了笑，“看来我是没有希望了。”

夙素此刻也在发呆，澹台夜冽是第二个对她说喜欢的男子，所以夙素下意识的会拿墨渊与他较。夙素手指轻轻摩挲着手心，那种酥麻的感觉再次袭向心头。那个人在她手心里写下“我喜欢你”的时候，她只觉得有一把火，从手里一路烧到脸，心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愉悦之情，而澹台夜冽刚才说喜欢的时候，她连心跳都没有乱一拍。

澹台夜冽整个人都怔住了，说不出心是什么感觉，这个小丫头，竟拿他和墨渊的表白来作较吗他居然还输了最重要的是，她还这样一本正经地告诉他心口处那种又酸又涩，又好气又好笑的情绪，他从未感受过，以至于他只能僵硬地站在原地不知应该怎么接下去。

澹台夜冽挨着她很近，近得两个人的额头几乎碰在一起，夙素也能感觉到澹台夜冽的呼吸浅浅地洒在自己脸，他身的气息和墨渊完全不同，却同样不容人忽视。夙素伸手捂着胸口，感受着它均匀有力地跳动，好一会，夙素才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认真地回道“我都感觉不到。墨渊说喜欢我的时候，我感觉到了，你刚刚说喜欢我的时候，我感觉不到。”

澹台夜冽剑眉微挑，嘴角扬起了一抹暧昧的弧度，向她走近一步，微微低头，低沉地声音越发诱惑，“你是说，感觉不到我的诚意还是感觉不到我的爱慕”

夙素盯着他看了一会，又低着头不知道想着什么，好一会才抬起头，认真地回道“我感觉不到。”

澹台夜冽被她逗笑了，难道他刚才说得还不清楚迎着夙素探究的黑眸，澹台夜冽敛下嘴角的笑意，回道“对，男女间的爱慕之情。”

“你说，你喜欢我是男女间爱慕的那种喜欢吗”

澹台夜冽还是第一次在表白之后，被人问为什么，不禁觉得好笑，回道“你漂亮，可爱又很聪明，我们俩又都是将门之后，每次见到你，我都很想与你亲近，喜欢你一点也不怪。”

“为什么”

澹台夜冽觉得她的反应很有趣，笑道“嗯，喜欢你。”

夙素睁大眼，愣愣地问道“喜欢我”

“如果我说”澹台夜冽忽然站直身子，一扫之前的懒散之态，高大的身子站得笔直，只是不知说出的话是真是假。“我跟着你，是因为喜欢你呢”

夙素白了他一眼，回道“不知道，我看不透你。”

安静地听着夙素分析，澹台夜冽双手环在胸前，倒也不急着解释什么，只是看着她，嘴角的笑弧越发的明显，“那你觉得我为什么跟着你回来”

看到澹台夜冽张嘴想说什么，夙素抬起食指，示意他闭嘴，继续说道“不要和我说什么是为了解毒，看得出，你那位外公很受皇和我爹敬重，只要你用一用他的名头，想让姨母替你驱毒并不难。你根本不需要跟着我，你这么做肯定另有目的，但是同时我又异的觉得，你没有恶意。你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很矛盾，所以，你是一个怪的人。”

“嗯。”夙素很坦然地点头，也不需要他再问，便说出了心的感受“我第一眼见你，觉得你肯定不是普通人，之后知道你是澹台家的四公子，虽然惊讶，倒也不算太意外。后来你为了拿到白玉钥匙，明知其凶险，却还是挟持我去寻找墨桑的墓穴，那个时候，你很拼命。我本以为，这应该是你父亲对你下的命令，你很敬重他，所以不想让他失望。但在墨家的时候，我却发现，你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那种积极，你与澹台将军之间，似乎并不像我之前以为的那般父慈子孝，甚至他还重伤未愈，你却抛下他跟着我回夙家。”

“怪”澹台夜冽背靠着门框，有些懒散地回道“小树觉得我怪”

夙素看到他的笑，眉头却皱了起来，“你这人，真是怪。”

“嗯”澹台夜冽回头看她，扬起一抹笑，那笑容如同两人初见时那般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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