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侄子!”
思来想去,不那么生疏的称呼就只剩这个。
福阳王坐在地上,直勾勾的盯着手里的灵杖,异常认真。对司徒然的呼唤,毫无察觉。
“这就是灵舞用的灵杖吗?”司徒然缓步走到福阳王的身边坐下,“之前听田正说起时,还以为是骨头做的,没想到居然是木制的。”
深棕色的木制的杖身光滑油亮,显得十分漂亮。灵杖上还追着珠宝,在光下熠熠生辉。
“在想什么?”
“想阿娘。”福阳王那未经历变身器的软糯声音说着,显得格外可怜,“我好久没见她跳过舞,已经不记得阿娘跳舞时是什么样子”
“那就把灵舞练熟呀。”司徒然一手搭在福阳王的肩膀上,另一只手则指着屋里摆放镜子的方向。
“等你学成归来,对着镜子跳,不就知道她跳舞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你可是阿娘的亲生骨血,这世上最像她的人,不就是你么?”
“才不像!我可是男子!”
说完这话,福阳王抓住司徒然的衣摆。
“小姑姑比我更像。”
“要不要陪我练练?”司徒然拿出骨笛,“跟你合一下拍子?”
“我我不行我什么都做不好。既不想阿爹那样厉害,也不像阿娘那样会灵舞骨笛,会各种术法。”福阳王使劲的摇头道:“我不行”
“谁说过你不行?郡守吗?还是你的其他属下?”
福阳王低头不语。
现在的福阳王,和田正口中的天不怕地不怕的福阳王简直判若两人。或许,这才是他真正的模样。平日的他,不过是保护自己的一层伪装。
“既然他们说你不行,那我们就行一次给他们看看!别让他们小瞧了白氏!”
司徒然取出骨笛,自顾自的吹奏着。福阳王听见节奏,挣扎的起身跟随音乐的旋律舞动手中的灵杖。
路绛枫一直躲在门外听着屋里的动静,乐声响起的那一刻,她才如释重负,长舒一气。
其余的祭器,都是锦上添花的物件。唯有这场祭典的祭司,才是一切的重点。
冬至悄然而至,四角的火炉燃起。在骨笛的伴奏下,福阳王手舞灵杖在祭坛中央起舞。祭坛四周的唱祝人用着古老的语言念诵的祈福的话语。
留守在二楼的李绛薇和路绛枫透过窗户往下望,身边是悬浮的《见闻》。
它在空白的书页上飞快的填补着文字:“古老的先民为了祈求来年风调雨顺,经一代又一代人完善着灵舞,寻找着人与天地的和谐之道。在新神降世前,是唯一的安抚灵脉的途径。”
“新神降世?”
《见闻》上的用词,让李绛薇感到疑惑不已。
“白氏不是巫祖的血脉吗?”
“兵主降世后,与当时的阜涯大祭司有了牵连。现在的白氏,确实是兵主的血脉。”
“阿姊这些上古秘辛你都是从哪知道的?”
“书库。”路绛枫淡然回道:“澴涘本家的书库。”
路绛枫灿然一笑,会问道:“怎么?想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