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教出来的好女儿!现在都会顶撞父亲了!”
钱氏瞧了李绛薇一眼,脸上笑意未改,对李岳然道:“老爷何故说出这种话来。教出这样的好女儿,老爷应该高兴才是。谁家的东宫伴读还能得了秦王殿下青眼的?”
李绛薇有些愕然。
“才出了一位桓岳的学子,又出了一位伴读。我前些天去工部尚书孙大人家中赴宴时,还听嵇夫人夸奖我们家会教女儿。”
钱氏一番话,让李岳然的心情好了些许。
“趁这个机会,我想向老爷求件事。能不能让我们家芩芩,也去读书?”
李岳然眉毛一挑,道:“芩芩不是在女学读的挺好的吗?”
“这哪里够?”
钱氏笑着看向李绛薇,但是笑意并未直达眼底。
“先让四丫头回去吧。有些事,不便在她跟前说。明天宫里不讲课,慢慢训斥她也来得及。”
有钱氏在从中斡旋,李绛薇没有经受李岳然的责罚便离开的溶月居。
“你要说的是何事?”李岳然不耐的问道。
“去孙家赴宴后,我才知道这上京近来喜欢求娶读过经史的女子。”钱氏收起笑容,柔声说道:“说是读过经史的女子,教养出来的子嗣更加机敏,行事大气。”
“这又从何说起?”
“这就要问我们亲家了。”钱氏叹道。
李绛芸前去桓岳书塾的消息,不过朝夕就传遍整个京城。封归萧又是京中有名的纨绔子弟,得知他的未婚妻跑了,少不了好奇之人问上几句。
“那封二公子说了,那些京城素有才名的女子也只会吟诗作对,摆弄风月,登不上大雅之堂。他的未婚妻读的是桓岳书塾,学的是治国之论,将来还能登上庙堂。”
李岳然一听,眉头紧皱。
“他还说,有了这样的妻子。就算孩子长于妇人之手,将来前途亦不可限量。”
“他这说的是什么歪话!”李岳然愤愤道:“居然还歪的有几分道理!”
“如今外头的人,都盯着芩芩呢。”钱氏苦恼道:“说我们安远伯府三个姑娘,一个世子,一个学子,一个东宫伴读。就不知道这第四个姑娘将来会是什么……我就想啊,干脆也让芩芩跟着去读书。”
“不好。”李岳然道:“这不妥当。”
“为何?”钱氏声音高了几分,而后又抑制自己的情绪,柔声说道:“五丫头都去了,为何芩芩不能去?”
“芸儿去的是桓岳书塾!芩芩能去吗?”李岳然不耐的说道:“她要是考的上,我也给她去!现在别说她了,我们家空哥儿都不一定去的成!”
钱氏低着头,紧紧抿着双唇。
李岳然见钱氏这般,生出怜惜之意:“寻常书塾去了反倒有损芩芩的闺名,不如我们请个先生回来教导?”
钱氏不以为然,现在安远伯府的家底能请来什么样的先生,她比李岳然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