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园子的轻松活泛,花厅显得压抑异常。没了小辈在前,淮荥侯拉着老长的脸看向李岳然。
“在周家发生的事,我已经听说了。你这个安远伯,怎么看这事?”
“不过是孩子之间的玩闹,不妨事。”
“你真这么认为?”
“周大人犯不着下此功夫来算计我们家。”李岳然看了一眼淮荥侯,便垂眸不语。
“我不管你们几个大人是怎么想的,反正这几个孩子别再出事就行!”中气十足的呵斥,令花厅中的其他人瑟瑟发抖,不敢直视淮荥侯。
他们敬畏的模样令路槐礼有些无奈,声音柔和下来,道:“今天喊你们来不是为了兴师问罪。我也不是你们正儿八经的长辈。岳然,你不会怪罪我吧。”
“小婿不敢!”
淮荥侯路槐礼一声长叹,许久又道:“主要是枫儿想在十六这日,补上昨日的月夕家宴。再来就是提醒你们两个。”
路槐礼锐利的目光扫向李岳然和李岳成两兄弟。
“往后行事多加小心,有人盯着安远伯府。至于是何人,尚不清楚。只希望你们,不要犯傻才是。”
为了准备这场家宴,路绛枫特地在园子布置了戏台,还请了有名的戏班子来。这会戏班子的人还在准备,戏台上空无一人。
领着弟弟妹妹们到了临时搭建的戏台,笑着问道:“想听戏吗?你们可以点一折子戏。”
“大姐姐!”李绛芩拉着路绛枫的衣袖撒娇道:“我们能听听你的故事吗?你可是第一位女世子诶!世子是什么样的?”
“和父亲二叔他们没什么区别,该点卯点卯,该吃饭吃饭。”路绛枫笑着说道:“你知道父亲和二叔他们做什么吗?”
李绛芩点点头,露出不解的眼神,摇着路绛枫的衣摆问道:“我想知道大姐姐的,大姐姐不能说吗?”
“我能跟你说什么呢?你想听什么?我不过是个世子,还未能上朝面圣,挂的还是虚衔。你要是对朝政好奇,应该问你三哥哥。”
路绛枫笑着看向李绛盛,笑容中流露出一丝温柔来。
“好久没见盛哥儿了,长高不少。前几次回来,我都没能见你。如今竟长得和二叔一般高。挺好的,继承了我们家一向的俊。”
被路绛枫这么一说,李绛盛少有的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个子高了,姐姐不能像小时候那样摸头了。”说罢,路绛枫的手摸上李绛空的脑袋,“这个弟弟的脑袋倒是可以摸摸。再过半年,怕是要赶上盛哥儿了。”
李绛空耳根通红。
“难得过来一趟,不想看戏就跟着我到处转转吧。可惜现在不是茶花的花期,姹紫嫣红的景象是见不着了。”
为了赏月,路绛枫没有安排午宴,而是准备了各色点心。众人吃着点心听戏闲聊,不知不觉间夜晚降临。
安排好席面后,路绛枫引着长辈和弟弟妹妹们入席。用过饭后,下人们有序的撤下餐盘换上瓜果,赏月闲聊。李绛芩活泼异常,时不时就要说上两句。甜甜的嗓音与那可爱的圆脸极其讨喜,引得淮荥侯笑声连连。
俗话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天上也少了不少云,李岳成的心情极好,甚至对月吟诗一首。
这场宴席,算得上宾主尽欢。
李岳然正要拜别路槐礼时,突然听见其女路绛枫说道:“父亲能否将四妹妹留下?我想同她多说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