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叁,下班晚高峰,夏栀挤地铁换公交,折腾一个半小时终于到家。
已经快八点,打开门却迎来漆黑一片,空无一人的家。
“什么嘛,我一周就回一次家,居然一个人都没有。”
不想每天都把叁个多小时的时间用在通勤上,夏栀在公司附近和大学同学合租了一个两居室,工作日就住那边,周末回家享受家庭亲情。
她把钥匙放在鞋柜上,从包里抽出纸巾拭掉额头的汗珠。
六月中旬,天气慢慢燥热起来,偏偏下午下班之前,从办公室看出去,天又是阴着的,怕会突然落雨降温,夏栀穿着轻薄长袖外衣上得地铁。
雨没有落下来,汗,倒是热出来了。
父母不在家还可以理解,夏栀的继父言明海是大老板,工作忙应酬多,极少在十点前回来。
她妈妈夏云真呢,和言明海结婚前一天做两份工作养家,婚后不愁生计了,做起家庭主妇来,平时忙着照顾上高中的继弟,闲暇时间就跟着小区里那群富太太学着打麻将,估计现在正在牌桌上以技会友,大施拳脚。
但继弟言柯呢?
那个小屁孩居然也不在。
还想叫他陪她出去吃饭呢。
夏栀打开微信,想问对方在哪,想一想还是算了,怪麻烦他的。
再说她在路上就饿过一次,现在反而没那么饿了。
夏栀回屋放了包,快速冲了凉,把自己打整得清清爽爽,撩起才修剪过的及肩长发随便抓了个马尾,拿了钥匙和手机又出门去了。
听妈说,言柯上周考完了高考后,那小孩也成了大忙人,应酬邀约一点不比继父来的少。
不是叫他去聚餐,就是打球,再不然就是约他去外地旅游,因为他开始学车了,都还排着队在等,总之是个要命的香饽饽。
哎,是否她要找他出去吃饭,也要预约了?
固定的饭搭子没了,夏栀心里有点失落,她本来想来吃烤鱼的,过来还花了十一块打车。
但那种要在店里坐许久的餐点,要她一个人吃,又觉得局促。
在烤鱼店门口流了两分钟的哈喇子,最后生生地转身过街,在牛肉面店坐下了。
言柯,都怪言柯,他要是在,她还会不好意思进去吗?
吃过饭,夏栀不舍得再花钱打车,便想着以消食为借口,散步回去好了。
夏天一热,河边散步吹风的人变多不少,前几年政府抓城市建设,但凡是大一点的穿城的河,不无是修桥修绿道修各种休闲公园。
民众们散步的场所变多,甚至还有人抓住商机,在河畔推着小车买冷饮水果,还有会发光的发箍和色缤纷的胖气球。
晚风凉爽,吹到身上真是舒服极了,夏栀走了一段路,干脆学着别人靠在栏杆上吹风,无聊地看去不远处的大桥上,有一群穿着校服的十分惹眼的高中生们在拍照。
光是远远落上一眼,那画面就觉得青春极了。
少男少女各个养眼出挑,要不是穿着一中的纯白校服衬衣,还以为是哪家模特公司在拍摄画报。
细细一听,仿佛还能听到晚风卷过那群人活泼爽朗的笑闹声。
“行啦,别看了,人家还是高中生,你那眼神,啧啧,别把人家吓着了。”
“你还说我,刚刚不是你叫我看帅哥的?”
“叫你看,没叫你盯着人家看啊,你那一副要把人吃了的样子,矜持!懂不懂什么是矜持?”
身边两个女生的谈笑声传入夏栀的耳中,有帅哥?
夏栀刚刚没有细看,或者说光是看到是高中生,她就没了兴趣,但若是有帅哥,还是大帅哥,那又不同了。
她暗自期待地看过去,那群显眼的少年少女里最右边的男生突然抬眼看过来。
四目相接,皆是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