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光散去,万物生长的气息也散去,这本是一些看不到的东西,散去之后,唯留下那一盆盛开这七色的倾国倾城之花。
苏闲十分满意,笑着抬头天真地问高坐上的人,“不知家主与主母对此物可曾满意?”
“满、满意、自然满意!”苏家主回过神来,只觉得自己全身湿透,脸色惨白一片,似乎是被吓得不轻。
苏家主怕鬼,襄平人尽皆知!
周氏在一旁轻咳一声,拉了苏家主一下,倒是一脸欢喜,难得没有摆起一族主母的架子看苏闲。
“阿闲此物乃是上天所赐的福泽,我与家主都甚是欢喜,来人,赏阿闲银铃一副,十片金叶子......”
有金叶子?!苏闲眼睛都亮了,因为她发现没有在这里没有金银钱帛很难生活!不过她心里高兴的同时觉得自己还是得谦虚一下,做做样子什么的,这有了好名声,以后便是自己欺诈都不怕,不过她还有一件更重要的是,于是她便这样说,“阿闲身为苏氏之人,实是不敢居功,只是......”
她顿了一下似乎是犹豫了一会,有点难以开口的样子,最后她低着头说,“只是今日见主母与阿月相亲相爱,心中不免想起那久病卧榻的阿娘,只求主母让阿闲前去见阿娘一面,将这福泽之物的叶子赐予阿闲一张,阿闲拿去送给阿娘,说不准阿娘的病便好了,阿闲甚是感激......”
苏闲心中算计着,趁着家主与周氏此时开心,又有诸位郎君在场,乃至当着封三郎的面,她又以母女之情为由,周氏定然不会拒绝这样的请求,反而还有和诸位郎君一起赞叹她苏闲是个孝顺的女郎!
所以此时不说,更待何时?!她做这些事,不就是等着这一个机会吗?!她故意在诸位郎君面前提这件是定然要他们如约啊,毕竟在这个无利不起早的氏族,说不准明日便找了个借口翻脸,但是有了诸位郎君在场便不一样了,他们若是悔了,定然会被安上失信轻诺这样的名声,那可是关乎氏族大业的问题啊!
她这个时机,甚是好!
虽然她也曾想过等她身体好一些了,她便自己自己偷偷地去见阿娘,再把她的病治好,可问题是她如今的身体,鬼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如果不算小藤,想要自保,她最起码还要等三年,这里的灵气,太缺乏了,她根本就没有法子。
而阿娘的命,也只有半年了......
周氏一听,倒也不觉得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今日苏闲送了她这样的好礼,她也愿意让她如愿,这一株福泽神物,那是何等的珍贵无双,有了它,她周氏,将是苏氏流传于世的一位主母,苏氏也因此物,从此富贵往上走,将成为姜国有名的大氏族,甚至文明于南朝帝城,那一个人们衣裳美丽,姿容胜似嫡仙的天上人间。
仙人赐福泽啊!这是多大的荣耀,苏氏,将是个让世人瞻望的大氏族。它将为苏氏带来好运势,地位和金银钱帛。
“阿闲有心了,我如是不应,岂不是枉为主母吗?”周氏吩咐左右的婢子说,“霜儿,去取一个盒子。”
苏闲如愿以偿,微微裣衽屈膝行礼,“阿闲谢过主母。”
苏闲低着头,小心翼翼地退回苏隽的身后,一点儿也不在意那些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苏家主见事情已经解决,也不必再惩罚红玉红珠了,于是便罢手说,“你等二人也退回阿闲身边,身为婢子竟毛躁不知,下次若是再犯,定然重罚!”
“婢子谢家主,婢子不敢!”说着还重重地磕了一个头,这才退回苏闲身后,小心翼翼地低着头。
这时苏妍才回过神来,听闻苏闲要去见她那下贱的生母,脸色十分难看,狠狠地瞪着她说,“阿闲,你疯魔了吗?竟然要去见那个低贱的女人,还要给她福泽叶!”
苏闲微微抬头,眸光微寒,冷笑一声,“阿妍,谨慎言行!”这般张口闭口便说个‘贱’字,教养可见一斑。
这个苏妍,没脑子便算了,还总是来招惹她,别以为她是个没脾气的,她虽不屑杀这般犹如蝼蚁的人,但是惹恼了她,绝对比死更惨!
她可从来一点儿都不良善!
“阿妍,不得无礼!”苏隽回过头,皱着眉看了二人一眼,这两孩子,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打打闹闹的,也不怕他人笑话。
苏隽今年三十有五,一身青色的南朝衣袍挂在他身上,显得他有些瘦弱,下巴的羊须胡特别显眼,看上去有一些书卷气。
苏隽开口,苏妍再怎么不愿不依,却也只能气愤地低头,不敢多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