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十一月正经还有三四个月的时间。
肖飞算了一下,觉得自己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足可以赚到一大笔稿费,到时足可以掌控局势了。
“真的吗?”肖艳停止了啜泣,眼里泛起一丝希望。
“当然是真的。”钱光文说。
他给肖艳算了笔账,只要自己这批肉猪能够顺利出栏,就至少能赚到四五万元。
四五万元,在96年的h省农村绝对是一笔天文数字的巨款。
钱光文说,盖一座明三暗五的新房子最多不过才花两万多点罢了。
到那时,如果肖阳在本地娶不到合适的,钱光文还许诺跟肖阳一块到贵州山区去帮他领一个。
虽然西里村已经够穷了,但贵州山区不少地方生活更加困苦,那里的女人都把走出大山,嫁到平原地区作为自己追求的目标。
从那儿带个媳妇,按90年代的行情,不过才5、6千块。
“欠你家那么多钱,我家还不起,怎么办?”肖艳擦了下眼睛说道。
“不用还,本来说的就是帮你家的。”钱光文说。
“那怎么好意思。”肖艳问这话的原本目的就是想让钱光文免掉自家的债务,可钱光文真这么说了,她又感到不好意思了。
“嗐!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都是一家人了,那都是我应该做的,是我的责任。”钱光文一挥手,表现得十分的大气。
这让肖飞对钱光文的好感更增加了不少。
如果让他自己劝肖艳,肖飞还真没把握能劝服她。
肖艳恐怕怎么都不会相信,肖飞能在短短一年的时间赚到一大笔钱让这个破败的家改头换面。
这么着,肖艳算是被安抚住了。
直到这个时候,肖艳才想到问肖飞考试的情况。肖飞简单地跟她说了一下。肖艳咬着嘴唇说:“弟啊,今年不行,就再复习一年,你一定要考上大学啊,咱家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了,你没有退路的。”
这话说得十分的沉重。
前世的这个时候,肖飞听到姐姐这样话的时候,心里跟压了块大石头一样。
现在,心境完全不同了。
他正要表一下决心,就听得屋里传出哥哥肖阳的吼声。
“我家不卖女儿,我肖阳哪怕打一辈子光棍,也不会拿妹妹去换老婆!走,赶紧给我走!”
一个女人恼羞成怒的声音响起:“肖阳,你吼什么吼?我这不也是为了你好吗?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混蛋玩意!你嚎什么嚎!信不信我抽你!他婶,这孩子脾气暴,你别跟他一个样,你说的这事吧,我们再想一想。”父亲的声音在屋里响起。
听到父亲的声音,肖飞如遭雷击。
父亲……
前世,父亲在2003年因病去世,母亲也在同年撒手人寰,一个年初,一个年底。多少回梦里梦见父亲母亲,泪水沾湿了枕巾。
再次听到父亲的声音,感受到他的真实存在,肖飞如何能不激动?
“弟,你咋哭了?”
肖艳在旁边好奇地问。
肖飞胡乱擦了一把眼,笑道:“哭什么啊,是汗流到了眼里。”
肖艳看看弟弟的脸,有些狐疑。
不过,这时候,肖家的门帘一掀,一个肥婆当先气呼呼的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个长发披肩穿条白裙子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