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子息飞速地奔下楼,脑子里,满满当当是秦伯牙刚刚严厉的表情和无情的审判,那些满天飞落的布片里,被那把剑刺烂了的,仿佛不仅仅是那件雪白的衣服,还有他自己那颗颤颤巍巍的心脏……
一口气跑到了后院,然后手就不受控制一把,拔出了佩在腰上的那把宝剑,疯狂地乱舞起来,“刷刷刷”一阵声响之后,院子里那几盆大个的盆景,依然全部变成了秃子,连带着院子里那几棵大树,也遭了秧,虽然不至于像盆景一样秃了脑袋,那是坚实的树干上,却留下了无数道深深浅浅的伤疤。
连子息在那里比划得气喘吁吁,仿佛已经把浑身的力气都使了出来,但是憋在胸膛里的那口闷气,却怎么也消散不去,他撑着剑,半跪在院子的正中间,脑子想的,闪过的,翻腾的,却全是秦伯牙怒气冲冲的脸,以及容敬欢的得意的笑容。
“哟,无期公子真是剑法,奴家真是开眼了……”
娇媚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连子息回过头,果不其然在门口到了那抹大红的颜色,一个男人,能这么娇滴滴地话的,这红楼里,除了鸳鸯,是再也挑不出第二个人了。
“不知道鸳鸯所谓何事?”连子息警惕地站了起来,他和鸳鸯,素来没有什么交情,就算是有,也只能是想两相厌,鸳鸯曾在背地里过他很坏话,这点,他是知道的。
“呵呵,无期公子何必这么紧张呢?”连子息走上前了一段距离,在连子息面前站定,不紧不慢地从怀来掏出一块粉蓝色的帕子,“奴家你练得这么辛苦,只是有些于心不忍而已……来,让奴家给你擦擦汗……”
鸳鸯作势真的是要把那块粉蓝色的帕子往他头上摸,连子息连忙后退了两步,高声问道,“吧,你到底所谓何事!”语气里,已经带了一点微薄的怒气。
“啧啧啧,公子真是大的脾气……”鸳鸯叹息着摇了摇头,就回了自己的手帕,“我这不是心疼公子吗?你乌鸦公子这几天,可是被容公子缠得紧着呢……”
“你什么意思?”连子息的眼睛蓦地张大了一点,盯着鸳鸯,像要把他出一个窟窿来一般,鸳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我能有什么意思,公子真是笑了,是公子这么做有什么意思才对吧……”鸳鸯弯着腰笑了一下,然后猛的抬起头,着连子息,幽幽地道,“若是再这样下去,恐怕以后,你的爹爹,是不会再你一眼咯……”
“你!”连子息一下子就掐住了鸳鸯的脖子,刚刚不容易才平复下去的怒气,又腾腾腾地燃烧了起来,“你胡,你明明什么都不知道!”
“呵……咳咳……”被掐住了脖子,由于呼吸不畅,鸳鸯才想笑,又猛地咳嗽了起来,“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怕你……咳咳……才是什么都不知道吧……”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掐在那细瘦的脖子上的手,又加重了一份力道,连子息盯着鸳鸯,想从那张涨红了的脸上,找出什么谎的证据来,可是鸳鸯,只是含笑地着他。
“咳咳……想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就先放开我……”鸳鸯艰难地着,脸上的笑意,却更浓了。
“谅你也不敢耍什么花招,快!”钳制着对方的手,终于松了开来,连子息皱着眉打量着鸳鸯,他,究竟是想来什么呢?
“我只是,想要教公子,怎么去把握住一个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