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南曦的眼泪落下来,她走到屋外。
屋外日头正盛,阳光毫不吝啬地挥洒着自己的热情,知了也早早地爬上了树梢开始唱歌。
这热闹的情景,却让南曦愈发觉得难过。
她想到了自己的父母,当时去世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绝望,觉得天塌了下来,生活唯一的指望就这样消失了。
蒋逍母亲去世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村里。
都是乡里乡亲,村长很快就组织人过来了。蒋逍家里只有自己,也没个亲戚,没人操办葬礼,这些事情,能帮就帮。
天越发热了起来,必需得尽快下葬。
蒋逍对于身边来来往往的人,没有丝毫反应,就像是石化了一样。
那株放在床头的蓝绛花也不知何时枯萎了,蔫耷耷地歪倒在一旁。
南曦看到村长才知道,村长竟然就是那天跟她下棋,非要拜她为师的杨老头,也就是小芙的父亲。
在众人面前,村长表现得很稳重,知道蒋逍家的钱都给母亲看病了,便和众人商量着凑些钱,去李木匠家买口薄棺。
蒋逍这会已经回过神来,他松开母亲的手,用被子仔仔细细地将她盖好,然后走出门外。
院子里放着一只老虎,那老虎猎的时候很小心,虎皮保持的很完整,他不愿欠人银钱,这会当场就将老虎给卖了,得的银钱一部分抵了棺材钱。
李木匠一直摇头,表示不要,但是蒋逍坚持。
大家看他的样子,随时要倒下一样,也不好跟他推,就按照他的意思来。
当天晚上,就将人敛入棺材,葬在了他父亲的坟旁。
两个坟包挨着靠在一起,蒋逍跪在坟前,用木头立了块牌子。
他跪了很久。
因为下葬的时候,不能有女人在场,一直到村民们陆续回了村,南曦才听着人们的指点,摸索着到了坟边。
蒋逍的样子不对劲,她是知道他应该是好几天都没睡了,身上又有伤,胳膊肯定是骨折了,别的小伤口虽然不流血了,但是也能看到口子很深。
天热,不处理怕是会感染。
她怀里抱着从夏大夫那里拿的伤药,胳膊不知道严不严重,不然还得拉着人去夏大夫那。
摸到坟地的时候,她就看到蒋逍正直直地跪在坟前。
南曦放轻了脚步走过去,站在他身后等了一会,也不见蒋逍有动静,他只是一动不动地跪着,没有言语没有动作。
南曦不由得疑惑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但没想到,手指刚一碰到人,蒋逍就直直地倒了下去。
手触到他的额头,滚烫的热度让她瞬间慌了起来。
糟糕。
“蒋逍!”
南曦立即拉住他还好着的那条胳膊,试图将他拉起来。
但是一个壮的成年男子,又岂是她能拉得动的,她使尽了吃奶的力气,才勉强把人拖到自己的背上。
但是蒋逍比她高,她一手托着他的胳膊,一手紧紧地托着他的腰背,一步一步往前挪。
蒋逍父母的坟地,还在靠近山的地方,离他家走路有一二十分钟的距离,到村里,那至少得半个小时往上,更别提是还拖着一个人的情况了。
走了两步南曦就放弃了,她将人放了下来,靠在一棵树上,赶紧往村里跑去。
她平生都没有跑这么快过,甚至都没有觉得累。
跑到村头她就放声喊了起来。
正是七八点刚吃过晚饭的时间,因为蒋逍母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