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着不都为了生时的风光,谁会考虑死后的青冢呢。
不过他的闪烁和迟疑,反而让我觉得踏实,如果他毫不犹豫,那才是另有打算,正常人的思维都很贪婪,商场和仕途的人尤其贪婪,林葆承犹豫了很久后对我说,“我无法保证那么久远的事,但我可以以我的家族子女起誓,我会对穆总,对夫人,对小少爷忠贞不二,分得清公私。”
我嗯了声,朝他咧嘴笑,“这就够了。”
我看向远处隐匿在阳光中的楼宇,我到底辜负了穆锡海对我的宽仁和容忍,他不戳穿我不毁掉我,仅仅为了让我保住他的两个儿子,可他忘记了他生养的子嗣有多么恶毒,也忘记了这世上有一种不受掌控的东西叫儿女情长,从梁禾依爱上周逸辞并成为他下手的猎物,从我失去了股份生下文珀,这一切都偏离轨道,靠向老谋深算的周逸辞。
或许到我赎罪的时候了。
阳世的万般罪孽,终究躲不过。
我放纵一时种下的苦果,这么多人尝。
它结得太疯狂,连根拔除才能让所有果子干瘪凋零。
否则yīn间也不会容我满身wū秽与惭愧。
我和林葆承分开直接下楼到前台询问周总近期的出勤情况,她告诉我周总从穆总缺勤之后也一直没有来过,据说在梅海处理一些很大的合约单子,最近滨城非常风光的企业就是梅海。
我从穆氏大门走出,站在阳光下看了很久。
褚慧娴,齐良莠,沈碧成,可心,白玮倾,梁禾依,温笙。
这些与我的爱情我的青春千丝万缕的女人,她们的面孔就像此时渐沉的夕阳,曾经花团锦簇光芒万丈,最终走向没落与苍凉。
人这一辈子啊,看来看去不就那么点事吗。
看得透的早早脱离苦海,看不透的继续熬。
多少人一生都活成了笑话。
我做了十九年贫贱的泥土,也过了两年万人之上的生活。
争来争去最想要的,始终也没得到。
我赶在黄昏落日前到达梅海集团。司机熄火后刚要问我是自己下去还是叫人出来接,我没有理会,推开车门面无表情走下去。
保安站在门口正拿对讲机说话,他看到我一愣,下意识要反手关合住玻璃大门,我上前一脚踢开他手腕,门在我高跟鞋的重压下晃了晃,砰地一声,完全大敞开。
我气势汹汹朝门里走,并留了个心眼,在监控区的范围内露了一面。
几名保安听到声音迅速围拢过来,想要阻拦我的闯入,大厅一名经理从对讲机里发现了不对劲,他匆忙自走廊的休息室跑出来,在看到我如若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