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葆承摇头,“非常棘手。”
我点头说我知道。
他越过我头顶看门外围堵的记者,“您只是看到了冰山一角,还不知道这件事的连襟效应。”
他伸手示意我拐进走廊,去往一楼的南厅会议室,我和他并排走,他在我旁边说,“穆总这边的助理对很多报社进行了公关,本来都能摆平,也谈妥了回收消息的价码,结果对方高层说有人背后施压,不能扣着不登。”
我脚下一顿,偏头看他,“谁在施压?”
林葆承垂眸欲言又止,最终也没说话。
我眼前浮现一张男人棱角分明的脸,不由自主握了握拳,“得罪他了吗。”
林葆承摇头,“穆总这段时间都顾不上穆氏的事,一直由我暂代他的监权总监职位,我也不敢贸然与总裁冲突,从何而来得罪的说法呢?只是本身这两个平起平坐的职位相互制约辖制不就是得罪吗,挡住了他吞并穆氏的前路,当然是恨不得立刻铲除。”
我紧握的拳头松开又握紧,握紧再松开,我感觉到自己压抑的五脏六腑都要在这一瞬间爆炸,他狠我知道,他毒我也知道,他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我更知道,可穆津霖并没有阻碍他什么,至少这段时间他自己的事情都自顾不暇,怎么可能挡他的路,而穆津霖心中好歹揣着所谓的兄弟薄情,他却连丝毫都没有。
我盯着面前冗长而空荡的长廊,隐约说话的声响自四面为墙的会议厅溢出,我朝前快走了两步,透过硕大的落地窗,我看到穆津霖坐在首席的位置,所有高层股东都在针对这件事议论着什么,有些人情绪过于激动,甚至做出了将茶杯重重撂在桌上的行为,这是对于首席极大的不敬。
然而不管他们说什么闹什么,甚至起身表达自己的震怒,穆津霖都垂眸沉默,盯着面前摆放的陶瓷茶杯一动不动。
这样一幕略显孤立和苍凉的景象落在我眼里十分心酸。
穆津霖和周逸辞在身份上并没有差别,只不过侧重不同,一个是江湖领域,一个是白道商场,但各自的地位都是首屈一指不可撼动。因为我的缘故,他才收敛了自己的凌厉,甘愿忍受这样的唾弃和指责。
我扶着门框,所有人都没有留意到隐匿在黑暗处的我,我十根手指几乎要捏碎那枚扶手,林葆承在我身后说,“穆总昨晚连夜与滨城日报及下属报社进行了谈判,承诺消息压制报纸回收打入八百万至对方帐号,在凌晨三点多时报道了这则新闻的所有报社被幕后人施压,推、翻了谈判结果。早晨五点他到达公司,股东高层已经陆续在席,一直到现在,九点钟整,穆总还没有开口。”
我盯着最为嚣张的贾敬泽和郭主管,冷冷一笑,“他们两个不是有倒戈的迹象吗,怎么这段时间我没chā手穆氏,他们又回到他旗下了吗?”
“贾股东和郭主管还是周总的人,穆总这边没有给予他们倒戈的机会,心里也有些怨恨,这才更加忠诚于周总,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
“这样的墙头草,津霖要来也没用,反而给自己身边安炸弹。看来他早知道这两个人要倒戈,不动声sè看他们玩儿,等穷途末路了,再回到身边反而更懂得珍惜,说来说去,他都是幕后的大赢家。”
我看向和穆津霖相对的另外一张首席,座椅是空的,连一件西装都被搭,显然他没来,林葆承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