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仇恨也会转移到你身上,恨你的无能。”
梁禾依字字针扎,一个不漏戳中了我的软肋,我始终不愿面对的悲哀。
我没有了愤怒与抗争的力气,只剩下看着她苍白失语。
她柔软下来,走到我面前,距离我很近,“如果我们争夺的不是同一个男人,而你觊觎的也不是属于我的身份,我一定会帮你,或者说以你的聪明美貌筹码资本,也根本不会输,然而现实摆在眼前,程欢,你已经走不出去了。我可以明白告诉你,也许未来某天逸辞会与我分手,但你一定等不到那天,我也会尽量避免那样的事发生,都不是省油的灯,想熄灭没那么容易。如果你明白事理,也肯听我的话,我给你指条明路。”
我当然知道梁禾依的这条明路是什么,如她所言,都不是省油的灯,嘴巴张开话没吐出,已经看到了内里。
我等她说下去,她等我问她是什么,我们相对僵持,她更想要我走她指的路,因为这关乎她能否铲除唯一的qiáng大劲敌,连同周逸辞心尖上的骨rou,都一起踢掉。
她其实并不比我的惶恐少,她的家族颜面,她的婚姻生活,她用自己做的庞大赌注,都恨不得我立刻消失,成为另一条路上的人。
多少人都在笑看她会否步白玮倾的后尘。
我之所以处于下风,是因为我太割舍不掉文珀,我太怕他会离开我,否则我就算耗,也能耗死比我年长十岁的梁禾依。
“什么明路。”
她嫣然的红chún内吐出三个字,“穆津霖。”
我眯了眯眼,嗤笑一声,“这是什么段子。”
“行了,还装什么,别人糊里糊涂,我一只脚踩在穆家,还会不知道内幕吗。”
我脸上的嘲讽收了收,她拎着亮黄sè的坤包看我,“程欢,你这张脸确实会长,天底下男人都喜欢这一款,纯起来跟雪一样,sāo起来像个身经百战的贱妇,会装到了骨子里,怎么都勾着男人的魂儿。穆家父子三人都是你裙下之臣,你很得意吧。可惜啊,两个都娶不了你,只是取乐而已,你如果再不抓住这一个,你这辈子,只能守寡了。周逸辞会让你嫁毫无势力的凡夫俗子吗,你敢带着文珀嫁吗?有势力的就算再受你迷惑,会娶个生过孩子的姨太太吗。你别犯傻了,还拿自己当金疙瘩,你已经无路可走了。”
这些我都知道,脱离周逸辞,想要文珀跟着我,穆津霖是我唯一的路,但我没有立刻低头,而是伸手撩了撩柔顺的长发,“我也不是很想走。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事儿不得一步步做吗,我如果这样轻易认输,当初三太太这个身份就不是成就我,而是压死我。”
梁禾依深深吐出口气,“聪明人总是不肯听劝诫,认为自己有本事摆平一切,你程欢是有能耐,可你的软肋被捏得太死,你甘心被一直囚禁在这里,直到他觉得没意思了,不要你将你踢出去吗?”
我qiáng撑的淡定有些皲裂,xiōng口剧烈起伏着,心脏像要破rou而出,毫不安分在体内怦动。
她可真是有备而来,句句掐着我心尖儿。
梁禾依走到窗台前,将始终没有拉开过的窗纱忽然全部打开,外面天sè昏暗,但余光还残留了一抹,斜斜的射入进来,将她削瘦高挑的背影笼罩在淡淡的剪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