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现在,对待一切事物都冷冷冰冰,早已麻木不仁的程欢。
原来面容可以回去,不知心还能不能回。
周逸辞为我画完两条眉,他将身体挪回面朝镜子,他站在我旁边,和我一同注视镜中的我,这样两条淡淡细细的柳叶眉,更加修长温婉高贵典雅,那是江南的味道,是雨巷,是拍打着细雨的乌江,是碧水上的一叶扁舟,是两岸桃红柳绿的十里长堤。
让人过目不忘,让烟雨*悱恻。
他画眉画得传神,画得无可挑剔,画得万种风情,画得令人心碎。
我心里欢喜,可脸上还是面无表情,语气怪tiáo怪tiáo,“画眉技术这样高超,不知拿多少老婆*练手过。”
他嗯了声,“确实经验丰富,才有这样传神的一笔。”
我知道他胡说,他见我憋得难受觉得好笑,恨不得再添砖加瓦气疯了我,看我吃醋,看我死抓着不放bī问个所以然。
穆氏尘埃落定,他是掌权人,即便有穆津霖制衡权力,他地位也是最高,又有自己庞大公司做后盾,他在商场已经是无可比拟的得意,可他看不到真实的脸孔,听不到真实的语气,一切都假惺惺的。
周逸辞只想在我身上看到最纯粹的真实。
一如他初见我时,我狼狈无措抱着他大腿央求他救我满面不加遮掩的泪痕与崩溃。
他最怕我不争不抢从此冷若冰霜。
他知道这是早晚的事,因为争不到抢不过,他更清楚囚禁我会带来多大的伤害与敌意,让本就破裂的镜子碎得更彻底,可他也只能这么做,他清楚我动了离开的心思,只要我下定决心走出这扇门,便再也不会回来。
而我也势必带着文珀,他绝不允许那样的事发生,他很清楚我一定会去找能够与他抗衡的人来保护我们mǔ_zǐ,他再想要夺回将陷入一场非常艰难的战役,他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将我囚禁不就能一了百了。
我推开椅子站起来,径直往门口走,又转身指了指窗外,“天sè还早,吃了晚餐回梁禾依住所吧。她可是会笑得像花一样的女人,好过看我这张没生气的脸。”
周逸辞面sè平静没有说话,我收回目光走出房间。
餐桌上周逸辞试尝了新来厨师做的饭菜,大约味道还不错,他难得对于新食物新口味没有蹙眉,很温和的接受,而且吃了不少,保姆在我身后念叨一天没吃东西,这样下去身体吃不消,往我碗里一筷子接一筷子的夹菜,眨眼间叠满了整只碗。
我连手都没抬,周逸辞看出我这顿也不想吃,他奇怪为什么女人发火都要折腾自己,不是哭就是绝食,要不回娘家,好像黔驴技穷,没有其他能够威胁男人的方式。他愿意看到我摔盆砸碗来发泄,愿意看到我对他拳打脚踢哭喊唾骂,等过去了又和他如胶似漆,不再想着逃离。只是他瞧出这一次我有点死心,冷漠得一反常态。
他明白金丝雀三个字对我的触动和震撼,他其实只想利用那两只鸟兽的死亡告诉我,只要我听话他会很疼爱我,可他却忘记了我喜欢往坏处想,是否早晚我也落得那样悲惨的下场。
生了文珀后我心态发生了巨大变化,对名分与婚姻的渴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偏执,他选择避而不谈,这也让我心死了一分。
我每天早晨醒来都要第一时间冲出卧房去看看文珀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