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斜斜的透入进来,朦朦胧胧的落在每一处角落,他脸上也有,是一条条波折的剪影。
他站在门口,弯腰从果篮里挑拣着,拿出一只凤梨,我刚要把削果皮的刀具给他,他两只手朝两边一掰,竟直接掰开了那只硕大而尖锐的凤梨,露出里头黄中泛白的果rou,我怔了怔,惊愕于他这样厉害的腕力和指力。
他指尖用了劲儿,把皮活生生扯下来,我看着觉得疼,替他rou疼,可他不觉得,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他把上面嵌入进果rou里的棕黄sè硬点用手指抠下来,汁液顺着他手腕流淌下,他捡起一瓶水,拧开盖子对着盆沿冲洗了下,然后放在托盘内,掏出方帕擦手,我问他不吃吗,他嗯了声,我问他不吃剥皮干什么。
他薄chún内淡淡吐出两个字,“手痒。”
我噎了一下,好笑又好气。
空气内弥漫着凤梨酸甜清新的香味,我很想吃,又拿不准能不能吃,看着那硕大的橙黄果rou咽口水。
他将方帕直接丢到纸篓里,漫不经心问我,“那天从风月山庄回去后,他为难你了吗。”
算不上为难,可把周逸辞气到硬弄,我想了想没告诉他实情,“没有,我都怀孕了,他能怎么样,他也不糊涂,你我都是正经人,他气归气,分得清真假。”
“我是正经人吗?”
他邪肆笑出来,这样一笑,确实不怎么正经。
“看来你对我了解还有偏颇,不够深入和彻底。”
“人家都恨不得装正人君子,你非要装*头子。”
他嗯了声,“我就是*头子,缺个压寨夫人,正在物sè。”
我想起来我们前两次见,他也是这样说,这都过去八个多月了,他还是没找到压寨的。
我说,“你眼光高。”
“不高,只要是女人,生没生孩子,漂亮不漂亮,都无所谓。”
“你选择多。”
“不多,列为备选的没有几个。都说广泛撒网重点捕捉,我时间少,来不及从鱼苗开始饲养,我都喜欢捡别人现成的。”
穆津霖把我气笑了,我坐在床上笑了一会儿,拿着刺绣塞回枕头底下,“倔种。继续当你的老光棍吧。”
他手指在那枚凤梨上戳戳点点,慢条斯理说,“我在门*到了梁禾依,说了几句警告她,我想短时间内,她不会再惊扰需要哺*照顾文珀的你,以后的路怎么走,怎么应付,还要靠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