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良莠崩溃嚎哭,她摇头,穆锡海愣怔了两秒哈哈大笑出来,他遍布斑点的脸,交叠的皱纹,浑浊的眉眼,又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他丧失了对于生的最后一丝斗志,他不知道自己活在这样狼狈虚伪晦暗的家庭中为着什么,他一辈子和所有人斗,他以为这个家是他最后的净土,被维持保护得那么美好,原来早已支离破碎。
这面纱不是一点点撕开,而是一下子撕破,一切丑陋都bào露在眼前,他哪里接受得了。
“所以良莠,你是残害我yòu儿的侩子手,你才是红杏出墙的贱妇,对吗。”
齐良莠张不开嘴说话,她面对穆锡海的指责,只能含着眼泪抽泣,喉咙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似乎在挣扎和辩解,穆锡海看着她这张到现在依旧做戏的虚伪的脸,他气得指尖发抖。
“良莠,我喜欢美貌女人,这世上没有任何男人不爱一张漂亮的脸蛋,如果有美丽供我选择,我为什么要喜欢平庸的姿sè。可相比较美貌,我更喜欢纯粹善良没有被*荼毒得发黑的女人,一颗心柔软干净,一张脸无论笑哭都是真实的。而不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贼喊捉贼。”
穆锡海说到最后忽然狂笑出来,“我宠了你七年啊,七年间我对你有求必应,为了你冷落大太太,冷落三太太,你善妒爱吃醋,恨不得清除掉我所有枕边人,但凡你没有过分,我都不责骂你,我以为我对你的疼爱可以让你感恩,没想到却害了你,让你变成一条毒蛇。”
他说完这番话狠狠朝前一推,与此同时他松开了禁锢齐良莠的手,齐良莠毫无防备,她重重跌撞在茶几上,坚硬的红木边角磕在她脖颈,她疼得脸sè煞白,“求老爷原谅我,再给我一次机会。”
穆锡海双手盖住自己的脸,他似乎连*的力气都没有,我看到他颤动的肩膀,听到从指缝间流泻出的一丝哀戚,他这样姿势保持了良久,等到他再次露出那张面孔,上面是一片湿痕。
“慧娴。”
他哽咽着喊大太太名字,大太太知道自己逃不过,她神态自若看向这个她厮守了一辈子的男人,眼底落下他的愤恨,他的冷漠,他的沧桑。
“你都知道,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大太太昂首挺xiōng说,“因为我是老爷的妻子,我不能为了某一个人着想,我要为您的声誉,整个家族口碑着想,我必须压下一些事情。”
“所以你牺牲了我的儿子。”
大太太默然不语,我冷笑说,“那是他该死,谁让他投错了胎,没有找到一个有本事保他的母亲。如果他的母亲是看似无欲无求,实则统筹全局的大太太,他现在已经三岁了吧。”
我没有说出她拉拢我扳倒齐良莠这件事,她不曾伤害我,我也不想斩尽杀绝,她到底是正妻,我何必以卵击石。更重要我是看在穆津霖面子上,给他母亲留一条退路,否则足以颠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