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忽然冲到大太太面前,穆津霖见状身形一晃,他下意识要过去阻止这一切,然而齐良莠并没有恼羞成怒对大太太下手,她只是匍匐在她lún椅之上,一字一顿说,“褚慧娴,你这个人老珠黄的婆子,这戏好看吗?”
大太太不语,她手上捏着佛珠,和她四目相视,齐良莠目光下视落在她弹动的指尖上,她反手用力一扯,将佛珠倏然扯断,那些褐红sè的珠子滚落一地,散得到处都是,耳畔噼里啪啦的声响一如碎掉的光yīn。
大太太空荡荡的手慢慢合到一起,她先发制人堵住了齐良莠的口,“我实在不能相信,你会这么恶毒,算计了沈碧成,又来算计老爷的钱财,到底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老爷这么多年,宠了一只喂不熟的狼狗。”
“大家都是狼狗,你以为你披了一张人皮,就不是畜生了?”
大太太没有恼怒,她淡淡说,“我对老爷问心无愧,你怎样往我身上破脏水,都改变不了你恶毒的事实,公道自在人心。”
“谁都有资格说句话,唯独你褚慧娴没有!”
齐良莠跪爬着到穆锡海脚边,她身上华贵的金sè旗袍满是褶皱,盘扣崩开了一颗,下摆卷起,沾了烟灰和尘粒,看上去极其狼狈。
她这七年何时这样难堪过,她拼了命要保住自己的富贵,踩着那么多尸骨往上爬,她不惜满身罪孽,也要站在女人的最高处,她想过一万种自己的下场,都是那样风光迷人,唯独没料到冤冤相报,栽在这场*的旋涡中回不了头得不到救赎。
她掌心死死按住他膝盖,在躲避了所有人的攻击视线里只看到穆锡海时,她也许想起他七年间对她的纵容与疼爱,她qiáng势的脸孔瞬间垮塌下来泪流满面,“老爷,我错了,我承认我错了,我这辈子做了太多错事,都不如这一件恶果深,但我认错,我愿意用我余下一辈子守着老爷和这套宅子,再也不嫁,求您宽恕我,求您原谅我。”
“你求老爷原谅,那谁来原谅我呢,谁来把我的孩子救活还给我,如果你能,我愿意第一个宽恕你。”
沈碧成眼眶cháo湿,我们这才发现她掌心握着一只很小很小的黄sè袜子,那只袜子无比陈旧,看得出是多年前的款式,她应该一直都随身带着,即便在地下室三年闹得一身脏wū,那袜子还是干干净净。
“我的孩子那么小,他什么都不懂,他连眼睛都还睁不开,他甚至没有来得及开口叫一声妈妈。我怀了他十个月,我宁可丢了自己性命也要保他平安,在这套宅子里,想要生个孩子多难啊,我扛了那么久,我以为我熬出来了,我想陪他长大,教他说话,告诉他怎样善良,如何以德报怨,可我来不及。我所有的幻想都因为你的凶残和嫉妒化为泡影,我的孩子他不知道自己生在怎样的家庭,拥有怎样糊涂的父亲,柔弱的母亲,我能扛下所有伤害,但我扛不住他一条性命!”
沈碧成忽然跪在地上,她捂着脸嚎啕大哭,她哭声那样凄厉那样狰狞,在偌大的客厅内回荡,令人心han。
“我孩子做错了什么!你有多大怨气多深恨意往我身上撒,为什么要害他,我可以让他长大孝顺你,我什么都可以让,我只要我的孩子,你为什么不放我们mǔ_zǐ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