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还是六十岁。”
穆津霖笑着回头看我,那笑容yīn森森的特别坏,我瞪了他一眼,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也懒得站在那里听。
我径直走到餐桌在穆锡海右手边坐下,齐良莠也从二楼下来,她刚睡醒,大约是饿透了没顾上化妆,脸上压出的红印还没完全消下去,她素颜皮肤很糟糕,虽然白皙,可也非常松弛,而且带着几枚硕大的斑点,眼皮也松松垮垮,不过她确实是美人胚子,jīng致的五官和骨子里透出的妖艳很难被抹掉。
穆津霖在这时慢条斯理说,“父亲快七十岁才遇到如此喜欢的三太太,我为什么不能抱希望在我老来时缘分从天而降,到时候生个出来既是儿子又是孙子,这也算双喜临门。”
“给老子放pì!你他妈那时候要是生不出来老子不断子绝孙了!”
穆锡海气得眉骨直跳,他实在想不通自己怎么养了这两个逆子,平时的业余爱好就是专门和他作对,一个暗中犟,一个明着倔,都不是省油的灯,也不知道天天在想什么忙什么,连脱裤子干女人的那点功夫都挤不出来。
我伸手在他不断剧烈起伏的背上抚了抚,“津霖别气你爸爸了,你早点找一个回来不就得了,当你尽孝心,天底下那么多女人不够你挑拣的吗?”
穆津霖没再说话,他在我对面坐下,沉默夹菜吃,大太太身边的佣人下来说太太喝了素菜粥在房间休息,就不过来用餐了,齐良莠拿着汤勺的手顿了顿,她斜眼看那名佣人yīn阳怪气说,“大太太是还没从老爷分财产的事里走出来吧。”
佣人没有和她争辩,鞠了个躬转身重新上楼,齐良莠端着碗喝汤,她眉眼都是笑意,“老爷总是说我贪,可您看这事儿定下我闹一闹不也就过去了吗,真正可怕的人啊,是暗藏心计不哭不闹,但其实恨得咬牙切齿,当着面儿无比贤惠,背地里挥金如土,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三太太自动放弃了财产继承权,可手腕上的镯子不只十几万吧?”
穆锡海目光落在我右手腕戴着的翠镯上,这是周逸辞买来送我的,做工打磨不算多惊艳,可翠玉的材料好,通透得像水,一丁点瑕疵都找不到。
他咀嚼的动作停住,眯了眯眼睛,“我不记得我送过这个给你。”
在这个家突发情况太多,我早就练出了随机应变,我面容非常镇静,“我刚进门老爷送我的一支白玉簪子,我朋友过生日、我送了她,我过生日时她又送了我这个镯子,礼尚往来,我也没计较亏了多少,老爷给我的底气,让我不用像以前那样为了点钱财畏首畏脚抬不起头。”
穆锡海笑着说,“原来是这样。的确不需要再算计,你有需要跟我说,多贵只要你喜欢,我也买来送你。”
齐良莠在旁边啧啧了两声,“你能认识什么有钱朋友啊,还送这么贵重的镯子。”
我脸sè不善看着她反问,“难道只有二太太才配认识富贵的太太名媛,我就只能认识些贫苦百姓吗?现在我和二太太都是一样的身份,一样的交际圈子,只不过我懒得和赌徒接触,认识的都是规规矩矩的女人,二太太当然不知道。”
齐良莠把勺子狠狠扔进碗里,“三太太恃宠而骄了,越来越伶牙俐齿。有两位少爷保驾护航,老爷也动不得了。”
我生怕她东拉西扯把才平复的风波又掀起来,我不再和她争吵,安静吃饭,齐良莠又说了几句,态度非常极端,我索性对此充耳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