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锡海死不死她不在意,她只在意自己手里握着的东西价值多少。
大太太为爱情为婚姻为自己的一辈子而哭泣,齐良莠为金钱为地位为自己没有着落的未来而哭泣,唯独都不曾为这个男人哭。
穆锡海错过了最值得深爱的大太太,也喂不熟这些贪得无厌像吸血鬼一样的妾室,他这次犯病大概就是忽然间醒悟了,醒悟他活了将近七十年,自以为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可却得不到一段真情,全都是谎言。
第94章 为什么
穆津霖和周逸辞在快天亮时才赶来医院,他们几乎是前后脚,相差不到几分钟。分别从东街口和南借口驶来,周逸辞带着两名保镖,隔着就很远就闻到浑身酒气。似乎刚下饭局应酬,脸sè很疲倦。而穆津霖昨晚应该是留宿在风月山庄。他眼睛里的光还不是特别清醒。
我在看到他们一同出现时觉得有些奇怪,脑子里忽然间有了些莫名其妙的念头,周逸辞不习惯这样庞大的家族。他对这个家里的人也没有任何感情,他偶尔才回来住情有可原,但穆津霖的母亲就在穆宅。他也从小生活在这里。他十天有十天都会留宿,可偏偏昨晚两个人都消失不见,而穆锡海也恰好这时出事。很难不让人怀疑不是单纯的巧合。
但我实在不敢想象。到底是他们两个谁在背后*纵。竟然能算计到穆锡海什么时候复发。
大太太看到穆津霖,哽咽着喊了他一声。穆津霖从我面前走过,他并没有看我。而是直奔大太太过去,将她抱在怀里,他安慰了两声。说父亲一定可以闯过,医院会全力抢救。
大太太一边答应一边抹眼泪,她似乎感受到了一丝安全感,渐渐止住啼哭,而这一幕深深刺激了齐良莠,一个是拥有优秀长子的大太太,一个是怀孕的三太太,甚至连沈碧成都生过儿子,唯独她七年来被穆锡海控制,到现在没有自己的骨rou,她非常不理解她所受到的宠爱为什么不够给她求来一个孩子的资本,穆锡海最疼她,疼到她几乎产生了可以随时取代大太太的错觉,可到现在她才发现有多么可笑,她是最凄惨的一个,毫无依靠,毫无未来。
齐良莠坐在椅子上,两只手掩盖住面庞,她佝偻着像一只浑身疼痛的猫,在哭泣中微微颤抖,走廊两面尽头打开了窗子,清晨的han风guàn入进来,冷得我发抖,周逸辞夹着一根烟站在窗前,一只手臂探出去散烟雾,他身上浓烈的烟酒气息被风蔓延开,我嗅到后咳嗽了一声,有点反胃,吐又吐不出来,脸sè骤然变得十分难看。
周逸辞盯着玻璃上倒映出的我,他斜叼着烟卷脱身上的银sè西装,与此同时穆津霖将他的黑sè大衣脱下先一步披在我肩头,突如其来的温暖夹杂着淡淡的薄荷香,我握住大衣下摆朝xiōng口位置拢了拢,对衣着单薄的他说了声谢谢,他没有任何回应,再次返回去拥抱住大太太。
周逸辞解了一半纽扣的姿势停顿住,他面无表情扫了一眼被包裹严实的我,继续默不作声抽烟。
手术在进行到第六个小时,大门上的红灯终于熄灭掉,室内的蓝sè门帘被拉开,一名医生最先走出来,他摘掉脸上的口罩,满脸汗水和*,“经过抢救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不过需要住院观察,具体手续麻烦家属去办理下。”
他说完后一边捏着眉心一边走入旁边的休息室,大太太捂着嘴吧喜极而泣,她双手合十不断念叨着阿弥陀佛苍天保佑,穆津霖与周逸辞平静的脸上则看不出丝毫喜悲。
齐良莠僵硬了几个小时的身躯终于在那声脱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