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谁能告诉我为什么,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我根本不认识你了,我真的好害怕。”
邹芳说完忽然跪坐在地上失声痛哭,她通红的眼睛里蓄满深深的绝望,“如果不是因为你的哀求,我根本不会做这样的事,我不是坏女人,我也有良知和善心,是你以爱情打动我,让我甘心当个傻子,去为你做那些丧尽天良的事。那都是罪,这些罪都要我来还。你以为我爱钱吗?钱的确很*,可我并不在乎,我只是败给了自己的愚蠢,天真以为你说的都是真的!”
莫雄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俯视着已经彻底崩溃的邹芳,这个年仅二十出头的姑娘将她最好的年华赔在他的满口谎言里,他们一个付出真情,一个回报虚假,男人似乎永远不懂珍惜痴守在身边的伴侣,却一味追逐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女人。
也许她用美貌和手段勾着魂魄,可她藏起来的血盆大口也随时会将男人吞没。
邹芳蹲坐在地上哭了很久,直到我坐都坐累了,她才终于止住啼哭,她仰面看着莫雄一字一顿说,“你还记得吗,还记得五年前我上大一时候吗。”
莫雄蹙了蹙眉,他显然已经忘了,那对他而言是无比久远的事,在名与利的抢掠和攀夺中,他早就忘掉了最初的自己,他垂眸看着邹芳,看着她沉浸在美好回忆中,有些恍惚的脸庞。
“你是那一届最年轻的导师,才华横溢温和儒雅。你不爱说话,喜欢穿深sè的格子衬衣,骑着一辆跨横梁的单车,从校园中间那条颠簸的石子路上掠过,你骑得特别快,跑得最快的男生也追不上,你无论刮风下雨总是准时在早晨七点穿梭那条长路,从来没有晚过,我就在尽头装作路过,其实我都等了很久,我就怕你忽然哪天早了,我会错过。”
她说着笑出来,笑那年自己年少轻狂不懂事,就这么坠进单相思的河,“就两秒钟,我数过,你从我面前骑车过去,就只有两秒,为了这两秒啊,我坚持了四年,你只有两天没出现,而我发烧了还拖着身子去。莫雄,我想这大概是我这辈子坚持最久的事了。”
她目光空洞注视着那扇窗子,“也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
她说完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摇摇晃晃,莫雄忽然伸出手要扶住她,然而邹芳却悄无声息的避开,她这样动作让莫雄一怔,他意识到也许有什么东西在慢慢跳脱他的掌控。
“你笑我自不量力吧,男人都爱二太太那样的女人,当有更完美的选择和更好的路摆在眼前,谁也不愿意屈就平庸,我都明白,我只是有点难过。你早不是五年前一穷二白只剩满腹才学的莫雄了,我真的很蠢,你什么时候变了我都不知道,是不是盲目的爱情都会让人失去脑子。”
她低垂着头转身走向门口,这一幕忽然有点刀割般的悲伤,她语气惆怅说,“你爬吧,爬得越高越好,永远都别摔下来。”
邹芳说完这番话后,她拉开门盯着空荡的走廊看了许久,她迈步走出去,而莫雄终于在这时回味过来,邹芳现在还不能对他失望,她一旦绝望什么都能做出来,很有可能毁掉这盘棋。
他急切喊了一声芳芳,随手拿起外套朝外面追赶出去,这样一场错综复杂的三角闹剧散场后,包房内重新安静下来,我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端着的茶盏早已彻底冷却。
这不是一场简单的情仇大戏,而是一段哭泣祭奠死在*里的纯真和热血。
变得面目全非的男人,试图唤醒挚爱却险些和他一起跌入深渊的少女。
还有一个自始至终依靠美貌手段*纵的齐良莠。
人性到底还能自私黑暗到何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