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听你的。”
我从地下室出来摸后门走扶梯回到房间,我还没来得及歇口气,忽然管家从门外叫我,我吓得屏住呼吸答应了声,他问我方便开门吗,我一边拖延时间一边迅速换了衣服,将碗碟从食盒内取出放在地上,把食盒随手丢入床底,我打开门管家手上拿着我遗落在走廊的托盘,他很奇怪问我,“三太太吃了吗。”
我说吃了,他看着手上托盘欲言又止,不知道在想什么,为了防止他猜测我立刻侧过身体让他进房间收拾,他非常识体垂下眼眸,“我不便踏入三太太房间,我稍后让佣人来打扫,老爷刚回在书房,请三太太过去。”
我说知道了,关键朝我点头示意后转身走下楼,我捂住xiōng口长长舒了口气,我迅速跑回房间从床铺底下摸出食盒,直接丢到天台外,寂静的深夜鸦雀无声,铁盒砸落在墙上发出巨响,我吓了一跳,穆津霖的房间随即亮了灯,我忽然觉得特别好笑,想着他一会儿穿睡袍探头看是什么东西的样子就觉得特别逗。
我将卧房和天台之间的那扇玻璃窗关合住,然后走出房间到书房见穆锡海,他正拿着一支毛笔站在书桌前弯腰写什么,浓郁清苦的茶香夹杂墨汁气息在空气内漂浮散开,昏暗的灯光下他看上去没那么苍老。
我喊了声老爷,他随口答音,手上动作没有停顿,下笔十分流畅苍劲,我面带笑容走过去,依偎在他身边看他写字,他只写了两个字:画骨。
画人难画骨,知面不知心。
我脸上笑容微微一滞,他写完最后一横将毛笔从宣纸上方移开,他笑着问我,“这两个字是不是比之前更加长进。”
“老爷写字功夫越来越好,比书法家还要jīng进。”
他把毛笔搭在笔架上,拿起方帕擦了擦指尖的墨sè,“你很懂书法吗。”
不知是不是做贼心虚的缘故,我觉得他这话别有深意,周逸辞也擅长习文,他不怎么写毛笔字,但钢笔字写的格外漂亮,凡是字都归类为书法,所以我立刻联想到他。
我只沉默了两三秒便在穆锡海怀疑之前拉着他的手抚在我腹部,他为我这个动作一怔,目光也落在上面,我笑着说,“我什么都不懂,只懂为老爷生儿育女,我已经忍不住幻想九个月后抱着孩子站在您面前,您会有多惊喜,是不是所有不愉快都过去,您还是一如既往疼爱我。”
第86章 一场戏
穆锡海在听到我这句话后,他脸上表情明显温柔了一些,这份温柔是装不出来的。是发自内心的,对于生命降生的渴望,对于改变自己苍老人生的那抹青春朝气的贪恋。
他掌心静静贴在我腹部。其实那里面根本不会给予外面人丝毫回应与感受,他还只是小小的没有长开没有生命迹象的胚胎。就像一颗小小的芽苗。连在风中摆动都不会。
不过隔着肚皮仍是一条生命,一条足以引发天翻地覆yòu小而美好的生命,任何人都无法抵抗他。
穆锡海指尖轻轻动了动。他笑着说,“会是男孩还是女孩。”
我问他,“老爷喜欢少爷还是公主。”
他想了想。有些神往。“我有两个儿子,这辈子还没有过女儿。”
我立刻说,“那我给老爷生个健康漂亮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