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做贼心虚我觉得他每句话都能猜到是我,我大气也不敢喘,保持躬身的姿势足有十几分钟。
在一片死寂的时候,二太太带着佣人从楼上走下来,她闹出极大动静,叮叮咣咣的,像开着拖拉机一样,她身上穿着非常昂贵的宝蓝sè皮草,手腕上挂了一只红sè的鳄鱼皮包,佣人在后头拎着三个礼袋,里头塞了满满当当的东西,也看不出是什么。
她经过穆津霖身边时,我清晰看到后者蹙眉憋气,并伸出手在脸前挥动了两下,齐良莠脸sè一僵,“你躲瘟疫呢?”
“瘟疫也比这样的味道好太多。”
穆津霖语不惊人死不休,齐良莠当然不满,“你不懂香水?”
“懂。”
“不知道法国订制的玫瑰香薰吗。”
穆津霖十分讶异,“二太太身上散发出的味道是玫瑰香薰吗,那我误解了,我以为是狐臭。”
他说到最后自己先闷笑出来,齐良莠脸sè铁青,如果不是穆锡海坐在这里,她才犯了错不敢张扬放肆,估计就要和穆津霖动手了。
齐良莠一辈子不学无术,只依靠男人吃香喝辣,麻雀变凤凰后被宠得无法无天人人巴结,天天欺凌大太太,穆津霖已经对她再三容忍,换做周逸辞,她无形之中命早就呜呼了。
其实大多数女人在这样高贵的位置上都会膨胀,除非她本身就尊贵显赫,否则不可能再保持卑微时得过且过的平常心。
她哼了一声,从楼梯上走下来,站在穆锡海面前,确实有一股非常浓烈的旖旎气息,烈得bī人。
“老爷,我和慧荣老板娘约了牌局,要晚点回来。”
穆锡海没说话,算作默认她晚归,我心里咯噔一下,我入门后始终是齐良莠霸占穆锡海,她晚回来伺候他睡觉的人不就是我了吗。
我惊慌中对齐良莠喊了一嗓子,“我和你一起去!”
她一怔,盯着我不明所以,穆锡海问我不是不喜欢富太太之间的应酬吗。
我舔着嘴chún找不到话辙,将目光递向穆津霖,他正靠住一幅壁画抽烟,不动声sè的望着这边,眼底笑意流转,波光浮动。
他朝我也递了个眼sè,是对着二太太的,我猛然明白过来他是让我从齐良莠身上下手。
我将手从穆锡海掌心内抽出,和他撒娇说,“那我也不能天天在家里躲着,总要有个三太太的样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不了解还以为老爷娶了个见不得人的丑八怪回来。”
我说着话走到齐良莠面前,背对穆锡海弯腰从佣人手上把礼袋接过来,用只有我们两人才能听到的极小声音对齐良莠说,“二太太晚回来,老爷可要到我房里去了。”
她微微皱了皱眉,我趁热打铁说,“二太太听过西洋媚术吗?”
她脸sè一变,盯着我眼睛,“你会?”
我笑而不语,“会不会不重要,我年轻貌美,老爷没尝还能忍着,可一旦尝了,恐怕很长一段时间都放不下,二太太不怕失宠吗。”
我垂眸看着她身上奢华的皮草,用手指捻着摸了摸,“失宠以后,这些就都再换不成新的了。”
齐良莠一把将我从她面前推开,她侧身坐在穆锡海腿上,搂着他脖子说,“老爷,让三太太跟我去吧,我自己不懂事,和大太太关系很僵,我不想再和三太太闹得水火不容,她肯和我一起玩儿,我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