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在燃烧的烈焰,“沈碧成背叛老爷生下野种罪有应得,这个下场她活该。可跳出我对老爷的感情,她也是个可怜女人,我才会出手喂她点食物。”
大太太微笑看着我,“你对老爷有感情吗。”
我没有回答,她望向那只硕大的鼎炉,“我听管家说,你二十岁。”她嗤笑出来,“二十岁的女人,爱上六十七岁的男人,这可真是一段佳话。”
我没有否认她的疑问,我直截了当说,“除了大太太,这世上不会再有女人对老爷产生男女之情,老爷贪图的也不是我们的心,我们贪图的更不是他的人。”
“是啊。”大太太颇为感慨,“可惜男人怎么就看不透呢,年轻的年老的,全都前赴后继栽在漂亮女人的手段里,妻子就在他身后寸步不离的守着,可他偏偏要去讨好别人,他这辈子纳进来的妾就有五个,死了一个跑了一个囚了一个,他还是看不透。”
她憔悴衰老的眼睛有些泛红和空洞,一束雪光透过窗纱照射进来,洒在她削瘦的脸上,投下一块块斑驳琳琅的剪影,就像一幅饱含岁月沧桑的永恒的油画。
我们这样静坐了许久,直到那名带我进来的佣人再次返回,告诉我大太太要休息了,我从蒲团上起身,随着她往门外走,在到达门口时我回头看了一眼,大太太单薄的背影禁锢在lún椅上,她惆怅而从容,似乎早已放弃对穆锡海的期待。
就在这一刻我特别憎恶,憎恶这世上和我一样的女人。每一个光鲜亮丽嚣张无比的*,都是踩着另外一个女人的眼泪和青春爬上来。
第42章 逸辞割爱了
大太太身边那名老保姆再三叮嘱我,不要再chā手沈碧成的事,这件事很多曲折。也包裹了层层迷雾,孰是孰非没人要探究,就让它过去吧。
宅子里的每个人都对此讳莫如深。因为老爷不愿提她,而且栽了她的人还是最得宠的二太太。沈碧成的存在是这个家族非常大的丑闻。她势必要终生被钉在妇德的耻辱柱上。
但我实在可怜那个女人,不管她犯了什么错,她惨了三年多。只冲这一点,我就做不到看她自生自灭。
转天深夜等所有人睡下我又偷偷带着水和药跑下去一趟,给她简单清洗后在所有伤口上涂抹了药膏。又把那些棉被的外罩扒开。露出里头还算干净的棉絮,我叮嘱她睡在那上面不要乱爬,我也不知道她听没听懂。她呆滞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看过我。
大太太和我接触过一次后。便不再避而不见。她对二太太没有话说,两个人形同陌路。但对我还能聊几句,以致于被孤立的二太太时常yīn阳怪气。指桑骂槐我心机婊不要脸,明明是妾还好意思和大老婆装亲密。
矛盾最激烈时她故意尖着嗓子在门口训斥佣人,吵得我不得安宁。我打算出去质问她,可门才打开正正好好一盆水泼了下来,是她才用过的洗脚水,湿了我一身,有不少还喷溅在我脸上,她装模做样和我道歉,但她气儿也出了,我不好撕咬着不放,吃了两三次亏。
我没心思把这三太太当久,所以不愿意和齐良莠为敌,不然我并非斗不过她,她有她的手段,我有我的心计,女人之间的战役,拼的不就是耐力和歹毒吗,穆锡海疼她不假,可我这口肥rou也没吃到嘴,借着这样的优势,赢齐良莠一次还不是易如反掌。可我不愿意,我总残存着一丝幻想,这丝美好的幻想根深蒂固扎在我心上,如果我能保自己干干净净,兴许周逸辞还愿意要我。
但我的日子不好过是真的,新入门的三太太没陪老爷过夜,一直都被二太太霸占着,所有人都觉得我没本事,不会勾男人,早晚要被二太太驱逐出去,都对我爱搭不理,除了曹妈护着我,我处境很难。
这种局势下我特别想念周逸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