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yīn沉,但其实没发火,不然我哪敢在他面前猖狂,我躺在他怀里,他xiōng膛湿漉漉,分不清是我唾液还是他汗水,我盯着床头那一丝微弱的灯光,脑子里天翻地覆,我试探着问,“周先生睡了吗。”
他说没有。
我咬着舌头踌躇很久,最终还是没控制住,“晚上的事…您会一蹶不振吗。”
他脸埋在我头发里,闷闷的说不会。
我翻了个身,和他面对面,“您不悲伤吗。”
他闭着眼睛,“你想要看我悲伤。”
我一愣,他手jīng准无误摸到我xiōng,“怎么之前没看出你这样恶毒。”
我挤入他怀里,没羞没臊说,“女人不坏,男人不爱。”
他抱着我不再说话,大约太疲惫了,没多久便沉沉睡过去。
其实白玮倾说得没错,在这段感情里,周逸辞除了占据丈夫的位置是他博得舆论上风的优势,其他时间和情分,都是彻底的输家。他那么聪慧理智,当然想得透彻,这段婚姻没有破碎也已经破碎了,破碎的镜子拼不起,破碎的婚姻更是没有复原的可能。
七年不是短日子,他心里肯定窝火,但他不想输了还被人耻笑和同情。周逸辞那么骄傲,一段jiān情怎么打得到。
我不敢问他打算怎么处置,就好像我巴不得他离了拱我自己上位,他和白玮倾的事太敏感,看来看去我的确是最直接的受益者,事儿也是我挑起来的,所以尘埃落定之前我最好还是缄默避嫌。
第二天早晨我是被唧唧喳喳的声音吵醒的,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阳台上挂着鸟笼,鸟儿不适应新环境,非常烦躁扑棱着翅膀撒欢儿,整个笼子都晃动起来,周逸辞站在旁边,完全不受那畜生的干扰,温暖的阳光洒在他身上,白sè毛衣不断折射出诱人的光晕,让我有些身处梦境的恍惚。
该怪这时光太温柔,还是我脑子太糊涂。
我脱口而出喊了声逸辞。
喊完我就后悔了,可也来不及收住,冷汗就在那一霎那从身体各个角落渗了出来,密密麻麻的浸湿了我。
第24章 缺个太太
我没有喊过他逸辞,都是称呼周先生,他习惯了。我也没胆子改,喊他名字可不是我这种人的特权,所以我脱口而出后整个人都傻了。
我甚至不太理解。我怎么会突然这么没有理智。
周逸辞听得清清楚楚,我以为他会转头责备我不懂礼数。告诉我下不为例。结果他并没有,他竟然淡淡的嗯了声,就像…就像白玮倾叫他时。那样自然。
我躺在床上,小眼角滑下一滴眼泪,我飞快用枕巾擦掉。哽咽着指了指笼子。“被它吵醒了。”
他听我这么说伸手逗弄了一下,鸟儿正喝水,被吓了一跳。扑棱着飞得更欢。叽叽喳喳的叫。他盯着彩sè的羽毛说,“鸟不是笼中物。可它只能被豢养在笼中,等它能抵挡人的猎杀。它的子子孙孙就不会成为人的宠物。”
他说完转身看我,我知道他要听什么,我掌心撑着床铺坐起来。抖了抖蓬松的长发,“鸟儿不惜福,不知道被周先生豢养是多大的好。外面人世险恶,随时会被一枪射杀,还不如在笼子里安安稳稳生活的无忧无虑。”
他问我知道这福气吗。
我说当然,我这辈子最难忘,就是在周先生的金丝笼中,不愁吃喝被疼宠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