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很高兴吗?”
他用叉子勾住一块排rou放入口中,“还可以。”
我没问他因为什么高兴,这更深入的层次和我没关系,总之他高兴我才有更好的日子过,我当然希望他每天心情都很好。
我盯着窗外喝了口白葡萄酒,chún齿间淡淡的微甜融化开,窗子上方挂着霓虹,星光投射在上面似乎是跳跃的,串成一片五颜六sè的星海,将繁华璀璨的街道也遮盖得无比渺小。
我可以从玻璃上看到自己与周逸辞的脸,他正低头用餐,安静的侧颜让人着迷,我身体微微倾斜过去,靠近一点,又靠近一点,我们还是相隔的,但从玻璃里看几乎纠缠到一起,我想象着我们真正拥抱时是不是这样,他垂着眉眼,却很用力。
他总喜欢梳背头,将整幅刚毅的面容都裸露出来,显得特别清冷难接近,可我觉得他早晨刚起床时松松散散的侧分也很好看,那时的他特别温柔。
我觉得眼前的一切就让我饱了,我没有再贪恋的东西,这是我活了十九年半最美好的一个晚上,置身在整片星光之中,看着周逸辞的脸,他手旁一簇暖sè烛火,就足以让我*其中,我很容易知足。
琵琶声正弹奏到高峰处忽然终止,断得十分仓促,我转身去看,女孩从椅子上站起来,低垂着头,她面前站着一个十分高大的男人,男人背影lún廓和周逸辞有两三分相似,他穿着一身琥珀sè西装,这颜sè我在街上就从没见到过,白人穿显胖,黑人穿显脏,可他穿得丝毫不轻挑不突兀,似乎身材出众的男人穿什么都不会丑。
“谁让你过来的。”
女孩不知所措,只仓皇沉默着。
“不知道周总厌倦吃饭时有陌生人打扰吗。这么不懂事,谁*得你。”
女孩更加害怕,她对周逸辞鞠躬说抱歉,并不了解您的习惯。
男人仍旧背对我们,他直挺起脊背,单手chā在口袋里,默不作声等周逸辞开口。
两个男人陷入僵持般的死寂,女孩急得脸sè发白,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审判是什么,我看周逸辞脸sè没有气愤的苗头,我起身走过去,握了握女孩的手,“你先离开,这边没事,周先生不怪罪。”
女孩如获特赦,连连朝我鞠躬道谢,抱着琵琶从墙角疾步离开。
我很惊讶这个忽然窜出的男人是什么身份,似乎是直接奔着周逸辞来的,我站在桌角不知该怎样打破这份僵局,男人主动侧过身体,目光定格在周逸辞头顶,“吃得好吗。”
后者慢条斯理将最后一口蔬菜咀嚼完咽下,又喝了口饮料,才开口回答他说,“你自己饭庄里菜的味道,你不清楚吗。”
男人笑着说,“你嘴巴这么叼,再好的菜到你面前我也没有底。”
周逸辞用方帕擦拭chún角,没再理他,男人目光移到我脸上,盯着我看了片刻,眼底浮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怎么白小姐变了模样。”
我有点尴尬,其实我和白玮倾容貌身形都相差很多,按说怎么都认不成同一个人,我一声不吭,只等着周逸辞帮我解围,男人仍旧不依不饶追问,“白小姐身体好点了吗。”
我将头垂得更低,试图从他视线里剥离开,周逸辞将方帕用力丢到烟灰缸里,他抬头看着男人皮笑rou不笑说,“穆总眼睛白内障吗。”
男人将食指压在烛芯上,把烛火按灭,我看到这一幕觉得皮肤火烧火燎的疼,他盯着黑sè烛芯焚化后的一缕青烟,“逸辞,你不要惹火烧身。”
周逸辞脸上笑容收了收,变得十分yīn沉,“穆总多管闲事了。”
被称作穆先生的男人温和笑着,端起桌上一只空杯,他自斟了半杯酒,仰脖饮下,“知道你对我很大敌意。”